澀穀區往南是下北澤區,是年輕人紮堆的地方,被稱為鐮倉的文藝地標。
這裡既有青石板鋪砌而成的乾淨狹小古街道,也有西洋風情西餐廳和個性的精品小店,既有老字號居酒屋和大眾食堂,也有優雅的咖啡廳和酒吧,既有精巧雅致的民居,也有洋溢著異國風情西式公寓,這裡不僅是鐮倉年輕人的淘貨勝地,也是漂客和文藝青年們的尋夢之地,充滿了青春的自由與熱烈。
蔣忻在九眼橋把假死狀態的張哲翰交給寧達,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個
但當張哲翰找到這個隻園茶屋時卻傻了眼,這並不是一間茶屋,而是個園子,二三十間茶屋掩映在一座櫻花園裡,茶屋之間是石板小徑。
蔣忻無法看見他,他不可能使用本來麵目,現在變的是那個拍宮崎俊馬屁的藤原忍者的模樣,扁平醬油臉,薄嘴唇,塌鼻梁,他甚至不知道這家夥叫什麼名字。
最要命的是,他不會說日語,打聽都沒法打聽。總不能一間一間去敲門,沒準還敲出什麼麻煩來。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空氣中飄來一股熟悉的茶香,碧螺春?
轉頭一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侍者正端著個托盤,托盤上一個紫砂壺,碧螺春的香味就是那個壺裡飄出來的。
侍女在櫻花小徑拐了兩個彎,進了一間小茶屋,茶屋的木牆上有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憩心”二字。
等侍女出來,張哲翰走到茶屋前,正要推門進去,卻發現門隻有一米高,曾經聽小春初櫻說過,這是傳統的日本茶室門,叫“躪口”,隻能曲身爬進茶室內。
爬進茶室一抬頭,木頭地板上鋪著草席榻榻米,一張矮木桌,一壺碧螺春,兩個紫砂茶杯,木桌旁兩塊墊子,一塊墊子上跪坐著個漂亮女人,正笑吟吟看著爬進來的醜陋忍者。
“這裡麵沒有攝像頭,還是彆變那麼醜了,我討厭藤原宗綱。”
原來那個拍宮崎俊馬屁的家夥竟然是在副本裡追殺過他的藤原宗綱,張哲翰沒見過藤原宗綱本人,但蔣忻肯定見過。
在墊子上坐下,一抹臉恢複本來的模樣,尷尬地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找你?”
蔣忻沒答話,拿起茶壺在對麵的杯子裡倒了一杯茶,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間茶室?”
張哲翰拿起茶杯,貪婪地嗅著:“碧螺春,江蘇洞庭湖的名茶,你是南京人。”
“那時候和你在一起,還有初櫻,思聰,真好。”蔣忻眼裡滿是回憶。
“你可以回來。”
“回不去了,”蔣忻黯然道,“我出賣了你,還害你死了個丫鬟,初櫻和舒琪怎麼可能原諒我。”
“但你又救了我,出賣我也是不得已。”
蔣忻慢慢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茶,“唉,不說了,我沒資格做你的朋友,更沒資格做你的丫鬟,你不把我當壞女人我就很滿足了。”
祝先生對她做的事,再加上寧思聰被殺,她的心理創傷一定很重,需要時間慢慢治愈,於是沒再往深聊,換了副輕鬆的表情問道:“你有匿名賬戶嗎?”
蔣忻放下茶杯:“有,怎麼了?”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張哲翰提醒道:“把錢給你啊,咱們談過的交易。”
蔣忻這才記起怎麼回事,搖搖頭:“不必了,我那是為了讓你相信我,隨口說的。”
“說過就要算數,你知道我的。”
“真不用,我錢夠用。”
“少廢話。”
蔣忻歎了口氣,取出一塊黑色晶片放桌子上,張哲翰取出一塊一模一樣的晶片,兩塊晶片一對,完成了一億銥幣轉賬。
“剩下一千萬美元隻能在地球轉,你去成都天府新區夢湖路73號,西部傳媒大廈12層,國家地理頻道天府分部找安娜,她會給你的。”
一下子變成億萬富婆,蔣忻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喜悅,“人都沒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要那麼多錢乾什麼,唉……”
本來想著錢多少能撫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沒想到作用不大,張哲翰問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也不知道,沒想好。”
“你救了我,共祭會和天心教一定會天涯海角追殺你,殺手或許已經在路上了。”
“我有什麼辦法,聽天由命吧。”
“你應該了解我,”張哲翰用認真地說道,“拋開我們以前的主仆之情不說,你是因為我才淪落到這個境地,我不可能不管你。”
“可是,我……”
“被狗咬了一口,不是你的錯。”
“你不會嫌棄我?”
“如果你願意,還可以繼續跟著我,朋友、仆人、徒弟隨你選,我活著,你就不會死。”
蔣忻眼裡閃爍著淚光,仿佛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哽咽道:“我……願意,做你的仆人。”
“好。如果你擔心舒琪她們,可以暫時不見,我另外找地方安頓你。”
蔣忻匍匐在草席上,泣不成聲。
“好了,起來吧,以後咱們在一起,沒必要整那麼多繁文縟節。”
蔣忻坐起身,擦了擦眼淚,取出一件衣服雙手捧著:“這是你的諸葛青衣,完璧歸趙。”
張哲翰很詫異:“怎麼會在你這裡?”
“你被雍鼎祭煉,所有神佚物都溢了出來,張蠔讓我們每人選了一件,我當時就想著什麼時候把它還給你。”
張哲翰沒客氣,接過青衣,脫下黑色羽織和袴,把青衣穿在裡麵,青衣一貼肉,瞬間隱去。
突然發現蔣忻眼神不太對勁,趕忙收斂氣息,蔣忻複歸平靜,說道:“主人,您的魚腸劍在梁朝煒手裡,當時我選的諸葛青衣,他選的魚腸劍。他正好是光係,您多加小心。”
“嗯,找機會奪回來。”張哲翰微笑著說,“你要是覺得彆扭,可以不叫主人。”
“不彆扭啊,以前不都這樣叫的嗎?”蔣忻眉眼有了些笑意,“不過嘛……”
“不過什麼?”
“我更想叫你老張。”蔣忻的笑意裡有了頑皮。
看來緩過來了,張哲翰欣然道:“好啊,叫什麼都行,那些丫鬟們都這樣,家人沒大沒小。”
蔣忻眼眶又濕潤了:“我……真的是,你的……家人了麼?”
張哲翰摟住她的削肩,吻了她一下:“當然。”
看她要哭要哭的樣子,趕忙岔開話題:“呃,咱們今天就把天心鎮掀掉,你覺得怎麼樣?”
蔣忻緩了緩情緒,拿起茶壺放在旁邊的炭爐上,輕啟朱唇:“天心鎮離這裡很近,過一個街區就看見了,但現在的天心鎮已今非昔比,城防之強,和無極鎮有一拚。”
沒想到她進入角色這麼快,智商高的女人就是厲害,想起曾經被她追得狼狽逃竄,感慨萬分。
收人不如收心,這次被俘簡直太值了。
“我沒打算強攻,天心鎮周圍都是貧民區,炮擊之類會殃及平民,列寧說過,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蔣忻修眉緊蹙,看她在思考,張哲翰沒再說話,拿起茶杯喝茶。
半晌,蔣忻眉頭舒展開來,緩緩道:“辦法倒是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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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翰一直在測試連山八式,摸索八式的功能和作用。
炮轟382特戰營,測出“九天”的作用是增強攻擊力;從鷲峰到萊克星頓,測出了“陰遁”和逐日功一樣,是空間移動術,可以瞬達300公裡內去過的地方,不需要坐標,冷卻時間隻要十分鐘,同樣不受威壓和ueanI影響,目前發現唯一的弱點是啟動時間需要十秒鐘,比進入登載艙的時間長了一倍,可能是等級太低的緣故。龔先生的“陰遁”等級一個很高,速度肯定快,他逃命本事確實比祝先生要強,難怪“關漢卿”說他自己最擅長撒丫子。
心念一動就出現在了藤原家園吉祥南町1-21號的院子裡,這就是他曾經去過的地方,上一次來,是為了洗脫罪名,順手抓了藤原木野。一直以為這個院子是那名栽贓給他的忍者的住所,蔣忻一說才知道,這裡根本就是藤原木野的炮房,專門私會男人的地方。按照蔣忻的建議,要想破天心鎮的城防,必須先抓住天心教主管安防的副教主侯鼙鼓,而侯鼙鼓最近正和藤原木野打得火熱。
“月光”被一棵槐樹遮擋,院場隻有四分之一被照亮。院子裡靜悄悄,什麼動靜也沒有,既沒聽見嘿咻啪啪聲,也沒聽見肉麻的情話。
張哲翰在樹影裡的石凳坐下,看了看時間,20:03。
情人幽會應該沒那麼早,怎麼也要等到九點之後,張哲翰盤腿而坐,斂息靜慮。用576特戰營少尉黃立興的徽章登錄了黑水公司作戰係統,黃立興就是副本裡的大內侍衛耿仁,死在忽必烈的皇宮裡。
動態圖上,顯示出直徑5公裡範圍內的紅點。藤原家園裡就有三個,最近的隻有300米,吉祥南町巷子口上。
“藤原宗綱”掠出院牆,朝巷子口走去,那個紅點也朝這邊相向而行,“藤原宗綱”在屋簷的黑影裡停住腳步。來人四十多歲,穿著黑色日式西服,矮而壯實,小平頭。
“嘿,兄弟,……”來人叫道,看清了黑影裡的人,驚道:“藤原宗綱?怎麼是你?”
“藤原宗綱”右肩動了一下,刀光一閃,矮壯漢沒感覺到痛就已人頭落地,登載艙裡的物品撒在地上。
徽章顯示,死者是446特戰營少校藤原極寧,張哲翰俯下身,將戰利品一一扔進儲物艙,嗯?刀好像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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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村雨】
【類彆:武器】
【屬性:水木】
【適用:地藏境】
【等級:60】
【功能:咒毒】
【技能:毒雨驟】
【消耗體力:20%】
【狀態:可裝備】
【融合度:15%】
【備注:村雨(むらさめまる,uraa),又名村雨丸,日本名刀,北條家世世相傳的寶刀。飽含殺氣的刀鋒在斬殺對手後,刀身會凝結空氣中的水汽為露珠清洗刀刃上的血跡,如村雨清洗葉。一刀必殺,擦傷即死,無藥可救。刀意隨心。可升級。可融合。】
無藥可救,這刀也太歹毒了,毒雨是不是也無藥可救?幸虧偷襲得手,如果是對戰狀態,讓他蹭破點皮就死翹翹了。
外觀長短和觀世正宗差不多,刀身呈暗紅色,刀刃深一些,接近褐色,看上去異常鋒利。
刀意隨心?心念一動,刀的長度瞬間縮短到三寸長,形如脅差,半透明,像一柄紅玻璃匕首,閃耀著晶瑩的水光。最小可以到一寸,最長一米,比觀世正宗還長。
又一個紅點在往這邊移動,張哲翰還在陰影裡站著不動,不動的狀態下對方會以為是兩個紅點疊在一起,一動就會被看出來少了一個紅點。
紅點拐進了巷子口,還是個矮子,身形瘦削,穿著深色和服,走路沒有絲毫響聲。
黑影一閃,矮子高速掠近,不好,瞬移!
歸藏七手自行發動,清楚地看見了一張獐頭鼠目的瘦臉,一把太刀發出的居合斬斜劈而來。
隨手一揮,紅光一閃,村雨暴漲一米,同樣是斜劈而出。
居合斬對居合斬,怎麼可能比我更快。
村雨在黑暗中劃過,伴隨著紅光,帶出一片血霧,如空靈透明的紅綢。
“啊!”
瘦子大叫,持刀的右臂被齊根切下,如綢般的紅色血霧籠罩全身,頃刻之間,獐頭鼠目的瘦臉變成了黑青色,瘦子像麵條一樣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