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米尼亞大街上,兩匹馬拉的四輪馬車在石板路上疾馳,後麵一輛馬車窮追不舍。
鎏金車廂裡,隻剩下“屋大維”和“波西婭”兩個人。
馬車夫手忙腳亂揪著韁繩,慌張地叫道:“我不會趕車啊,誰幫幫我啊!”
馬車劇烈顛簸,橫衝直撞,兩人什麼也沒說,直接消失不見。
後麵那輛馬車調轉車頭,在十字路口拐了一個彎,向奧勒利亞大街駛去。
“嘭嘭!”
羅馬最大的妓院“母狼巢穴”,酒吧右側幽深的走廊儘頭,一個圓乎乎的肉球破門而出,把房門撞出一個圓形的大洞,重重地貼在走廊的牆上。
還沒滑落,噗噗噗噗,圓洞裡飛出六顆子彈,精準地射向圓球的同一個位置。
“啊~~”
一聲慘叫,圓球在牆上消失,斑斑血跡之中,隻有一個彈孔。
聖安娜客棧對麵,一百多平米的賭場依然人滿為患,二十多張木桌座無虛席,吆喝聲、咒罵聲混雜著骰子的嘩啦聲不絕於耳。
“開!”乾瘦的高盧人喝道,骰盅往桌麵是一蓋迅速打開,兩個六點,通殺。
“噫~~”人群發出一聲遺憾的叫聲,紛紛搖頭離開,瘦子伸出乾瘦的胳膊,把桌上的金幣快速劃拉進一個大布袋裡,邊劃拉邊驚慌地東張西望,把布袋口一紮,往後腦勺一扔,一縱身掠出賭場大門。掠過大門的時候,門邊一道掌影劈來,本能抬手一格,觸電的感覺,酥麻,墜落塵埃。
眼前一雙羅馬戰靴,緩緩抬頭往上看,“屋大維”如標槍般屹立,眼神凶戾。
“你,你要乾什麼?”高盧人尖聲驚恐叫道。
“如果你說實話,我可以不殺你。”“屋大維”沉聲道。
“你問吧。”高盧人站起身,拍拍屁股。
“葉玉清在哪兒?”
高盧人一愣:“不知道啊,這次副本沒見到她。”
“想死?”“屋大維”眯起眼睛。
“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被藤原木野拽進副本的,沒在合歡穀。”高盧人癟了癟嘴,“就算她真的在副本裡我也不知道,至少她沒聯係我。”
賭客們罵罵咧咧魚貫而出,三名壯漢走出大門,將三袋金幣交給交給“屋大維”,立正敬禮,轉身向市區走去。
“大哥!大哥!”弱不禁風的倒黴蛋跑了過來,眼裡閃著淚花,“終於找到你了!”
張哲翰皺了皺眉頭:“摩絲庫利歐旅舍怎麼回事?”
倒黴蛋忙解釋道:“不知道啊,我覺察到威壓就先跑了,再回頭的時候旅舍就被毀了。”
張哲翰想了想:“你去弗拉米尼亞大街那個小酒館等我。”
“好的,大哥。”倒黴蛋答應道,屁顛顛轉身離去。
“我可以走了嗎?”高盧人小心問道。
“你走吧,彆助紂為虐,否則下次我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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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伯河對岸的愷撒私人宅邸,巨大的油橄欖樹樹冠遮蔽了大半個庭院。
鋪滿大理石的庭院,碧藍的池水把陽光折射在周圍一圈柱廊上,影影綽綽。
女奴抱著嬰兒走出來,“哦哦哦,寶寶乖,不哭不哭,我們去曬太陽……”
“博那羅蒂,還不趕緊給他喂奶!”屋裡傳出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聲音。
“是,女王殿下。”博那羅蒂將嬰兒橫抱,裸露**給孩子喂奶。
嬰兒仍舊啼哭不已,屋裡的女人嫋嫋婷婷走了出來,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妖媚的大眼睛,鼻梁挺拔,穿著華麗的長裙,沒戴王冠。
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一個圓乎乎的肉球出現在碧藍的水池邊,鋥亮的禿頭上好幾個大包,一個大包流著鮮血。
“斯普林納先生,您這是怎麼了?”博那羅蒂叫道。
“我,我……”祝先生坐在水池邊的石凳上喘著粗氣,說不出話。
“又被人打成豬頭,”埃及豔後冷冷說道,“進屋去吧,我給你治治。”
“不了,我還行,我還行。”祝先生連聲說道,尷尬地抹了抹頭上的鮮血,往地下一矬,消失在陽光下。
大門外威壓隱隱傳來,一名皮膚黝黑的埃及士兵跑了進來,立正敬禮道:“殿下,安東尼將軍求見!”
“有請!”埃及豔後幾乎毫不猶豫嬌聲叫道,她似乎在等安東尼。
“親愛的克利奧帕特拉,你在等我嗎?”黑影一晃,相貌堂堂的安東尼已穿過門廳,瞬間就到了豔後跟前,張開雙臂把她抱起,走進臥室。
“那麼猴急乾什麼嘛……”埃及豔後扭動腰肢,半推半就。
女奴搖晃著嬰兒走過來把門拽上,回頭叫道:“亞利基利,還不去做飯!多煮些羊睾!因紮吉,去準備熱水,要撒滿鮮花!”
張哲翰黯然神傷。
暴虐地擊毀塞薇莉婭宅邸是為了殺布魯圖斯,隻要這個刺殺愷撒的關鍵人物主一死副本就會刷新,刷新是為了看看柳依依還會不會再次出現在第伯河畔,但新刷出來的埃及豔後顯然不是柳依依,撲滅了他心裡最後一絲希望。
埃及豔後不是柳依依,意味著她真的已出副本,他現在沒得選,隻能想辦法通關拿到神佚物,再去合歡穀救柳依依。
雷吉亞宮,羅馬共和國第一執政官和主要祭司的尤利烏斯·愷撒的宅邸,既不大也不豪華,甚至連門廊都很短,隻有一些看上去很樸素的大理石柱子,房間裡卻既沒有大理石地板,也沒有厚實的絨毯。
當“屋大維”和“克勞狄亞”進門的時候,身材高挑的羅馬第一夫人凱爾普妮亞正和一個男人膠著在一起。
張哲翰輕咳一聲,兩人迅速分開,男人四十多歲,麵部消瘦,眼窩深陷,金發,灰藍色眼睛散發著激昂的光芒。
布魯圖斯?!愷撒的老婆竟然和要殺他丈夫的凶手也有一腿?!
這一腿比前麵兩腿還讓張哲翰感到炸裂,端莊嫻雅的第一夫人居然老嫩通吃。
“屋大維,你怎麼先回來了?”凱爾普妮亞攏了攏黑發,眼神又有些曖昧。
你不會對我也……,張哲翰忙抑製住諸葛青衣。
“克勞狄亞”自然不會是騷包蔡琢妍,而是二丫鬟小春初櫻。
按設計好的劇本,小春初櫻躥起來勾住張哲翰的脖子狂吻,張哲翰瞪圓眼睛,唔唔地對凱爾普妮亞擺手。
凱爾普妮亞笑道:“去你的房間吧,我會讓仆人給你們送吃的。”
張哲翰被小春初櫻掛著往走廊裡走,這一次不會再走錯房間,小春初櫻箍在他腰上的長腿突然一踹,踢開了一扇門,兩人糾纏著踉蹌進了隔壁的房間,小春初櫻長腿把門踢上。
張哲翰沒想到她會假戲真做,一向溫順優雅的小春初櫻,也會如此瘋狂。
兩人都沒怎麼收斂,各種真實的聲音會讓“屋大維回家”這件事顯得更真實,就在小春初櫻忘乎所以的時候,他就已經將聞金貼在牆上,隔壁的微小動靜都儘收耳中。
兩個房間的節奏幾乎同步,小春初櫻蜷縮著睡著了,隔壁也偃旗息鼓,聞金裡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
“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殺死愷撒?”凱爾普妮亞的聲音裡有些憂傷。
布魯圖斯堅定道:“他已經成為獨裁的暴君,他不死,羅馬共和國就將滅亡。”
“這是你真實的想法還是某種借口?”凱爾普妮亞問道。
“當然是真實的想法,我知道你會認為這是我母親的嫉妒所致,其實不是的,我愛愷撒,但我更愛共和。”
兩人都是npp之間的行為和天行者做任務不同,是劇情的必需內容,不觸發這些內容,劇情就會一直循環打轉。龔麗曾經說過,“我愛愷撒,但我更愛共和”是一句關鍵台詞,這句話的出現意味著劇情在正確的軌道上推進,或者說現在正是劇情的某個轉折點。
凱爾普妮亞又問:“如果我請求你彆那樣做,你會改變主意嗎?”
布魯圖斯頓了頓,答道:“其實並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要殺愷撒。”
“我知道你們有十幾個人。”
“遠遠不止,他身邊的人也同樣想他死。”
“還有誰?”
“我該走了。”
布魯圖斯沒說出愷撒“身邊的人”究竟是誰,但這句話明顯是某段劇情的開關,沒有這個開關,劇情就不會往下走。
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布魯圖斯出了房間,關上房門,腳步聲遠去,張哲翰正要收回聞金,卻聽見篤篤篤有人敲窗戶。
會是誰?難道是祝先生?不對啊,祝先生敲窗戶的時候,凱爾普妮亞是跳出窗外和他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咿呀一聲,凱爾普妮亞打開窗戶,什麼人從窗戶進了房間,威壓透牆而來,是個天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