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一聲清叱,日語。
張哲翰這才看清楚,襲擊者居然是安東尼身邊的侍女。
上次娜塔莎曾經把她打暈,變成她的樣子,這次不會是要報複吧。
我本無心吃豆腐,奈何豆腐撞手心,一不留神又成了流氓。
張哲翰趕忙鬆開手縮了回來,訕訕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他說的自然是中文,天行者之間的交流有基因智能轉譯,如果不是怕露餡,說什麼語言都能聽得懂。
“張翰,我要殺了你!”侍女惱羞成怒,刀光又起。
張哲翰現在的麵孔是“約克上士”,沒明白她是怎麼認出“張翰”來的,難道僅憑那一招龍爪手?
那也不是張翰的招牌武功啊,從網上學的雜七雜八的招式本來就是為了不讓人認出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
刀鋒又近,張哲翰食指一彈,叮~
太刀被彈開,偏向一側,格鬥大師本能踏前一步搶中門,擰腰準備迎門靠,突然一想不對,這一靠又會撞上波峰,連忙收勁想要後撤。
他收了勁,侍女卻收不住勁,刀和手臂從他耳邊錯過,整個身軀撲在他身上,他還是沒能躲過波峰攻擊,整個臉被夾在波穀之中,堵住鼻息。
無法呼吸,雙掌又本能一推,沒想到又是軟綿綿,還是兩個。
“你……”侍女噔噔噔退後幾步,滿臉通紅,怒不可遏,發瘋似的再次揮刀劈來。
“誒,誒,美女,美女,我真不是故意的……”張哲翰左閃右躲,不敢再出手。
越描越黑,還是溜吧。
侍女一刀劈了個空,張哲翰已站在賭場門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來這兒,隻是被逼的慌不擇路,心念一動就到了這裡。
抹了抹臉變成037的樣子,大喇喇進了賭場。
“買定離手!開!”乾瘦的高盧人喝道,骰盅往桌麵是一蓋迅速打開,兩個六點,通殺。
“噫~~”人群發出一聲遺憾的叫聲,紛紛搖頭離開,瘦子伸出乾瘦的胳膊,把桌上的金幣快速劃拉到跟前。
寧用潛是天極境,張哲翰卻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對張哲翰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雖然蒙哥馬利幫他解了天心鑿,但無極城的慘痛折磨在他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張哲翰找了張桌子坐下來想喘口氣,一抬頭卻吃了一驚,那個安東尼的侍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有這麼神嗎?她怎麼猜得出我到這裡來了?這麼精準追了過來?忙低頭把臉藏在人群裡,這娘們有點邪門。
侍女直奔寧用潛那桌,氣呼呼在旁邊坐下,寧用潛呆了一呆,討好地問道:“小姑奶奶,誰又惹你了?看把你氣成這樣。”
張哲翰猛然想起寧用潛說過,他是被女人從床上拽進副本的,這侍女竟然是藤原紀香的妹妹藤原木野。
“張翰!他……他吃我豆腐!”
“不會吧,他女人那麼多,都那麼漂亮。”寧用潛對張哲翰那些丫鬟再熟悉不過,哪個都比藤原木野漂亮。
藤原木野柳眉倒豎:“你是說我不如他那些丫鬟漂亮?”
寧用潛低聲下氣:“哪裡哪裡,木野小姐最漂亮了,你是我的女神……”
“哼!你是我的男人,你要幫我討回公道!”
寧用潛麵露難色:“這……咱們還是彆招惹他吧。”
藤原木野一拍桌子:“慫包!你是天極境,還怕他一個地藏境?他占了你女人的便宜,你就這樣甘心戴綠帽子?!”
“他沒和你上床吧?”寧用潛委婉地糾正關於“綠帽子”的定義。
藤原木野盯著他:“我不管,我就問你,去還是不去!”
“去,去,”寧用潛把桌上的金幣劃入布袋,點頭哈腰,“姑奶奶有令,怎敢不從。”
看著兩人的背影,張哲翰鬆了口氣。雖然曾經順手牽羊抓過她一次,但對這位藤原家族的小姐印象並不深,上次為了天心鎮的事去抓侯鼙鼓就在想,為什麼她看中的那些情人長相都那麼猥瑣,真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肋骨斷處隱隱作痛,得找個地方調理調理,想了半天也隻有雷吉亞宮愷撒府邸。聖安娜客棧龔麗的包房固然可以,不過自從知道龔先生是女人之後,心裡總是有些彆扭,而且柳依依的遇劫她也排除不了嫌疑,柳依依是飄渺宮宮主,是祝先生的女人,龔麗同樣是最想要柳依依命的人,布道者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還無法下結論,即便是江擇天也說和她隻是目標一致,不能算自己人。
在屋大維房間裡運行了一個小時“天人合一”,疼痛大為減輕,元氣也恢複了不少。斷裂的肋骨要想痊愈,隻能等出了副本去做修複。
篤篤篤。
“屋大維,出來吃飯吧。”凱爾普妮亞的聲音。
“嗯。”張哲翰還是隻能用“一字訣”。
現在可以選擇逃逸,np不是天行者,你跑了也就跑了,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np找你,沒準會有什麼劇情發生。
凱爾普妮亞的劇情是一條輔線,安東尼要殺愷撒,她要救愷撒,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幕後黑手是安東尼,一定會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
張哲翰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走廊裡五六個仆人穿梭忙碌著,看張哲翰出來,都停下來施禮,然後再往前走。
愷撒不在,但張哲翰卻意外地看見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被他釋迦摩尼無上菩提印打得赤身**捂著私處倉皇而逃的女天極境,愷撒的老情人塞薇莉婭。
這位名垂青史的女人看上去並不像記載中說的那麼刻薄善妒,雖然年近花甲卻依然風韻猶存,一顰一笑極有涵養。
“屋大維來了?”塞薇莉婭主動打著招呼,“小夥子越來越帥了,你母親說你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裡,克勞狄亞沒和你在一起嗎?”
張哲翰仍然隻“嗯”了一聲,在餐桌旁坐下,仆人過來給他圍餐巾,正好打岔。
屋大維少言寡語是眾所周知的,兩個女人也就沒再理他,繼續正在聊的話題。一個是愷撒的正妻,一個是愷撒的情人,本該勢同水火的兩個女人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愷撒去哪兒了?”塞薇莉婭問道。
“奧斯蒂亞,那裡發生了瘟疫。”
“愷撒的病情怎麼樣了?”
“越來越重,最近一直在咳血。”凱爾普妮亞話語間滿是憂鬱。
“穆薩醫生怎麼說?”
“還是無法確診,愷撒認為是他殺人太多,受了某種詛咒,時日無多。”
凱爾普妮亞說這話的目的,明顯是讓塞薇莉婭去告訴她兒子,愷撒快病死了,刺殺多此一舉。
沉默了一會兒,塞薇莉婭問道:“怎麼看不見護衛?”
“愷撒把他們都遣散了,他說,在羅馬他不會有危險,誰也不敢殺共和國的執政官。”
沒聽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張哲翰胡亂吃了點東西就回了房間。
小春初櫻坐在床上,蜷曲著雙腿,抱著個大麵包在啃。
張哲翰關上門:“你怎麼不去餐廳吃?”
“他們吃的那些東西我吃不慣,再說我怕露餡。”
張哲翰在床邊坐下:“人都通知到了嗎?”
“基本上吧,沒找到的可能已經被殺了。”小春初櫻啃了口麵包,“剛才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麼?”
“一個日本女人追著我殺。”
藤原木野,張哲翰笑了。肯定不是追著小春初櫻殺,她執行通知任務,用七星刀變成了他的模樣,藤原木野是在追著張翰殺。
“然後呢?”
“那個倒黴蛋出手把她打成重傷。”
“嗯?什麼情況?”張哲翰有些意外。
“當時我正準備往回返,身邊隻有倒黴蛋一個人,那個女人偷襲,倒黴蛋為了救我出的手。”
“女人身邊應該還有個天極境吧?”
“他好像很怕我,不,怕你,始終沒出手,女人受傷之後,是他把人救走的。”
“藤原木野應該打不過你啊。”
“藤原木野?”
“嗯,那個女人就是藤原紀香的妹妹藤原木野,男的是寧用潛。”
“哦,難怪他看見你的樣子那麼害怕。”
“藤原木野打不過你,倒黴蛋為什麼出手?”
“她從後麵偷襲,倒黴蛋正好在後麵,彆看他弱不禁風,出手夠狠的,一掌就把人打飛了。”
“他用的是什麼武功?”
“沒看清,我回頭的時候人已經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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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奇姆斯”剛跨出塞薇莉婭宅邸就看見“屋大維”迎麵走來。
雖然貴為天極境,也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副本,但還是看不懂張哲翰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眼睜睜看著張哲翰一通騷操作,既完成了任務又拿到了秘籍,心裡一直在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把香水交給約克上士。
“你……怎麼又回來了?”皮爾斯問道。
張哲翰根本就沒理睬他,大步走到門前,抬起一隻腳踏進門檻,馬上又縮了回來。
“這是……”皮爾斯瞪大眼睛,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