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陽光從窗口灑入,空氣中彌漫著炊煙的氣息。
木床之上,張哲翰睜開眼睛,回味著夢裡的芬芳。
久違的小米粥的清香,讓他想起曾經的副本小院閒適浪漫時光。
綠影一閃,一襲綠裙遮住了陽光:“你醒了?”
莫名地,張哲翰有些慌,身上什麼也沒穿,怎麼起床,總不能穿那身袈裟吧。
岑思思似乎覺察到他的尷尬,拉開床邊的櫥櫃取出一疊衣服:“穿這個吧,這是當地京族的衣服。”
把衣服放在床頭,轉身出門去了廚房,不是已經那啥了嗎,怎麼還那麼生分?
窄袖袒胸上衣,衣長及膝,束一根布腰帶,肥大的長褲,和當地人無異。
剛穿好衣服,岑思思推門進來,左手一盆粥,右手一碟炒米粉,“吃飯吧。”
桌上已擺了碗筷和一碟鹹菜,張哲翰在坐標坐下,本想去摸她的玉手,卻又怕唐突,試探著問道:“昨晚……你睡得還好吧?”
“挺好的啊,我還夢見你了呢。”岑思思說著,臉上泛起紅暈。
張哲翰運起讀心術,想看看她到底說的是不是真話,“夢見我什麼了?”
岑思思躲閃著他的眼神,低垂眼瞼,臉更紅了:“沒什麼,就是夢見你了。”
沒有目光對視,什麼也讀不到,張哲翰沒好意思往深了問,打趣道:“不會是把我當你男朋友了吧?”
“哪有,我……”頭垂得更深了,連白皙的脖頸都紅了起來。
看來她真的是在做夢,這樣也好,省得麵子上難堪。看她心思單純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張哲翰收起讀心術,“我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較危險,要不你就在這兒等我?”
“你……不會不回來了吧?”岑思思抬起頭,眼神滿是不安。
張哲翰趁機握住她柔軟的手:“怎麼可能,我這麼好色,你這麼漂亮,我恨不得天天跟你在一起。”
岑思思沒縮手,任由他揉捏,羞澀地低下頭,輕聲道:“那,你自己小心點,不要勉強,反正遲早會刷新,彆著急。”
“我知道,放心吧。”張哲翰趁機在她紅撲撲的腮上吻了一下,運起陰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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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剛落地,就聽見一聲虎吼,不是老虎的吼叫,而是男人完事時的吼。
張哲翰一激靈,一秒進入隱身狀態,這是伊曼的閨房,怎麼會有男人,而且還在乾那種事?難道是伊曼……
房間裡一張繡床,地上鋪著藤席,中央一張矮圓桌。繡床上確實有一男一女,男的正氣喘籲籲翻身下馬。
小嘍囉?!伊曼竟然和小嘍囉?!
張哲翰血往上衝,正要出手乾掉這個讓他戴綠帽子的小嘍囉,卻聽見女人說道:“在我女兒的房間乾這種事,虧你想得出來。”
不是伊曼,張哲翰冷靜下來,定睛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和伊曼的角色有幾分相似,可能是施進卿的夫人,施二小姐的母親。
“子楣,你不是喜歡刺激嘛,放心吧,你女兒被我派人抓了。”
葉子楣?葉玉清的妹妹葉子楣?
空氣中飄來玉蘭花的清香,確實是那位在京口謝府後花園的紫藤花架下被他吃豆腐的“謝靈蘊”葉子楣。
葉子楣是飄渺宮的護法,那這個小嘍囉豈不就是……祝先生?!
張哲翰扣著金剛橛,計算距離和速度,有前幾次的經驗,他已經能算出多遠的距離能紮中幾根。但他還是忍住了沒出手,祝先生派李維斯或皮爾斯抓了伊曼,他一定知道伊曼關在什麼地方,搞不好那個錫蘭國王也在。
“為什麼抓她?”
“我親眼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一起用玄鳥飛走,用玄鳥的隻能是張翰,所以她可能是張翰的某個丫鬟。”
“張翰?他不是死了嗎?”
“你覺得共祭會殺了那麼多次都沒殺死的人,宮崎俊能一刀劈死?”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又占不到便宜,乾嘛還找我。”
“我這不是喜歡你嘛。”
“少來,咱倆誰不知道誰啊。”
“我這不實在是找不到女人了嘛,找np不如找你,至少知根知底,摟著個np,萬一她是張翰變的怎麼辦。”
張哲翰差點嘔吐,耐著性子繼續聽,看能不能聽到伊曼在哪兒。
“你手下不是抓了‘我女兒"嗎?”葉子楣問道。
“張翰的丫鬟,我可不敢碰,怎麼死都不知道。”
“呃,你為什麼總是不碰柳依依?”
聽到“柳依依”三個字,張哲翰一驚,屏住呼吸。
“在她和彆人交合之前是不能碰,但我沒想到她居然喜歡上了張翰……,唉!”
“為什麼必須先和彆人交合?”
“這也是布道者的規則之一,她就像中藥裡的藥引子,隻有在破身之後才能碰,否則適得其反。”
“那你倒是碰啊!”
“還是碰不了。”祝先生沮喪地說道。
“怎麼了?她們柳家的宿命不就是供養布道者嗎?”
“話是這麼說,柳依依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
“她很叛逆,根本就不聽她母親的,尤其是遇到張翰之後,”
“你就不會霸王硬上弓?”
“能上早就上了。張翰教了她無極九式,還有一種不知道什麼技能,一掌就能把我推到海裡去。”
“讓高手把她打暈不就行了?”
“沒用,她必須清醒才行,而且她母親守著,不能動粗。”
“老宮主不是聽你的嗎?”
“哪個母親會允許你傷害自己的女兒?”
“柳氏的族人不是在你手裡嗎?”
“唉,萬不得已的話,就隻能用這一招了。”
難怪柳依依會一次又一次出現在青樓裡,原來是祝先生“藥引子”的祭煉程序,
柳依依在飄渺宮有危險,張哲翰心急如焚,但伊曼又必須救,隻能先救出伊曼,再去救柳依依。
隱身的有效時間即將耗儘,陰遁的冷卻時間也剛好到,張哲翰心念一動,按既定計劃進了地牢。
威壓!
勁風撲麵!
危急之下,張哲翰本能運起燭九陰,雙掌閉著眼睛推出,扣在手裡的金剛橛“大忿怒橛”發出。
“嘭嘭!”“噗噗噗噗!叮叮叮叮!”
前麵兩聲聽起來像一聲的悶響是有人中掌,噗噗聲是金剛橛紮進肉裡的聲音,叮叮聲是金剛橛射斷鐵柵欄。
“怎,怎麼可能,……你一個……地藏境……”黑暗中一個痛苦的聲音,威壓漸弱。
張哲翰睜開眼睛,黑乎乎什麼也沒看見,鼻子裡聞到一股血腥味,順著聲音釋出混天綾,隻聽見一聲悶哼,有人倒地。
取出岑思思給的木片在牆上一劃,嗤啦,火苗一閃。
囚室牆邊的乾草上,混天綾結結實實捆著一個人,渾身上下釘著七八根金剛橛,鮮血浸透了盔甲,湊近一看,居然是那位押他進地牢的軍官,臉色像紙一樣慘白,打擺子一樣篩糠。
其實現在張哲翰也好不到哪裡去,體力隻剩下不到10%,同樣麵如紙白,手腳發抖。
熄了發燭,往嘴裡塞了一顆還元丹,盤腿運行“天人合一”,手裡的勃朗寧手槍指著俘虜,隻要一有動靜就扣動扳機。
雖然捆著,但畢竟是天極境,一不留神出點什麼幺蛾子就小命難保。
俘虜倒也老實,隻是呼哧呼哧喘氣,沒有其他動靜。
五分鐘後,體力恢複到80%,張哲翰長籲一口氣,取出木片再次劃燃,問道:“你怎麼不動?”
“動,動得了,才行啊……”俘虜艱難說道,“體力,隻剩下一點點,怎麼動。”
這就是燭九陰的“破息”?
“破萬法,息萬力”就是把敵人打得脫力?
張哲翰想起烏馬拉描述的暹羅王子的慘狀,按理說毒蛇不太可能咬死一位天極境,他隻要隨便做點什麼就能把包裹的蛇群搞得粉碎,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被咬死之前已經脫力,使不出任何技能和招式。
後來的皮爾斯也不是被村雨居合斬砍倒的,而是加持燭九陰的子彈先破了他的光束技能,他抓住村雨的時候被居合斬砍到脫力。
眼前這位也一樣,先被兩掌打脫了力,金剛橛才能把他傷得如此之重。
想想自己脫力時的難受勁兒,張哲翰對眼前這位天極境感同身受,天極境再強,沒了體力,同樣什麼也做不了。
“你是張蠔還是皮爾斯?”張哲翰問道。
俘虜無力地搖頭:“不,不是。”
“桑切斯?”
“不,我是,102近衛營,營長,曾子丹。”
“華人?”
“我是,萊克星頓,華裔。”
“怎麼這麼老實?”
“你,不救我,我就,沒命了。”
“你們抓的人在哪兒?”
“在……”
曾子丹頭一歪,暈了過去。
關押地點還沒問出來,失血過多加上脫力,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可如果給他喂還元丹,一旦他恢複體力又有可能反戈一擊。
再怎麼說也是個天極境,就這樣死了實在可惜,張哲翰取出一顆還元丹塞進他嘴裡,手裡扣著惡來袖錘盯著他。
“彆!”曾子丹還沒睜開眼睛就叫道,“我願意為您效力,不要用袖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