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智慧也無可限量,乖孩子。”
“其實……我是利用某種魔道具才辦到的。”
“什麼魔道具?交出來看看。”
營長隨手一揮,咬住伊芙右手的幻影狼緩緩鬆口。
嫩白的右手臂上全是滲血的齒痕,伊芙忍著痛從口袋小心翼翼地掏出。
“就是這個……”
仿佛珠寶般的水晶小球從口袋中緩緩顯現,有點老花眼的營長仔細的看著——
這才驚覺不妙。
營長的神情瞬間鐵綠,伊芙的神情瞬間多了點狡詐。
是裝滿炸藥的透明炸彈,依照炸彈體積的大小,足以炸毀半個倉庫。
“既然都是死路一條,那乾脆同歸於儘!”
“臭小鬼!”
營長準備提起火槍抵禦炸彈的爆炸,可惜伊芙早在掏出前就啟動了炸彈的引爆。
“去死吧!臭老頭!”
撂下最後的狠話,伊芙緊握著即刻爆炸的炸彈朝營長丟去——
下一秒,劇烈的爆炸瞬間震開周圍的貨櫃山,大量木頭貨櫃被炸成木屑,強大的衝擊震破倉庫的鐵皮,地麵也引起不小的震動。
外頭的士兵終於聽見倉庫內的聲響,紛紛往倉庫內跑去。
連牆壁都被微微震開,變形的壁麵告訴了士兵們這次的爆炸威力有多大。
“裡麵怎麼回事了?”
“不知道!總之趕快向營長彙報!”
“報告隊長,營長並不在倉庫外!”
“你說什麼?難道營長就在倉庫裡麵?”
“恐……恐怕是的。”
“搞什麼鬼!趕快搜查!”
“遵……遵命!”
士兵們連忙放下手邊搜查的工作,一個個投身進煙霧中搜查。
直到遠處有道聲音傳來。
“停止搜查吧!”
“這聲音……是營長!?”
沒錯,這蒼老硬朗的聲音確實是營長。
士兵們紛紛往港口的方向看去,隻見營長安然無恙的朝士兵們走去,手中還拎著某位昏迷的女孩,就這麼拎著後頸的袖口。
那女孩正是伊芙。
在營長身邊還跟著三名原先與營長交易的黑衣人——其中兩名就各抓著昏迷的米特與特拉爾,他們早已將兩人製伏。
四人紛紛踏著輕鬆的步伐朝軍隊靠近。
“營長大人!您沒事吧?”
“所幸有幾位大人的‘轉移魔法’傳送我的位置,不然我早就葬身於爆炸之中。”
“那麼……營長與兩位大人手中的孩子是……?”
“隻不過是調皮的入侵者罷了,外頭的混沌儀也全是他們造成的。”
“也就是說……找到罪魁禍首了嗎?”
“對的——不過這並不代表全員捕抓完畢。”
“您這句話的意思是……?”
營長麵色凝重的將視線轉移到空曠的海港旁,滿臉細紋的神情全是疑惑——
——“還有漏網之魚沒有捕捉到。”
像是後腦杓被不明金屬沉沉撞擊,再清脆響亮的金屬碰撞聲後,意識也伴隨劇烈的疼痛與昏沉的暈眩感迷茫的陷入沉睡。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昏迷。
直到迷茫的眼皮緩緩睜開,意識逐漸清晰,身體五感正在恢複。
渾身都是緊縮的壓迫感——緊密綑綁的麻繩束縛著自己的四肢。
視線外都是難以安心的昏暗,隻有少數模糊的人影從周圍走過,還有堆積如山的木箱。
眼皮還沒辦法完全睜開,瞳孔仿佛失去了作用,更有股嘔意不斷從胃中湧來。
作為最後一個被軍方抓住的學生,伊芙還沒搞清楚自身的險境。
依舊意識不清的伊芙下意識的喃喃著“這裡是……?”
“你醒了啊?”
蒼老的聲音和藹的回應著伊芙的自言自語。
是營長。
“還以為是士兵們下手太重,不慎把你的頭殼敲破,看來命挺大的。”
“這聲音……臭老頭?”
伊芙終於開始警覺,可是自己完全沒有力氣集中精神,語氣依舊有氣無力。
“說話可真是沒禮貌……”
“你怎麼可能……不對……為什麼我還安然無恙?”
依照營長的說法,自己應該是被敲暈的……可是自己不是近距離對營長引爆極具殺傷力的“元素炸彈”,為何自己與營長都安然無恙?
話說自己現在到底在哪裡?
困惑與迷茫讓伊芙頓時頭痛欲裂,麵色猙獰的緊閉著雙眼。
看來被敲暈後的傷害正在隱隱作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營長看見了伊芙那痛苦且疑惑的表情,他開始自顧自地解釋。
“頭很痛吧?也不理解為什麼沒殺掉我吧?老實說我還真差點死在你這小鬼手中,要是沒有黑蛇首領的幫助,我恐怕死也沒想過會敗在區區學生手裡。”
“我……勸你彆太小看我!”
“恩——確實!我不該小看你,倒不如說我輕忽身為明星學院的學生應該具備的水準,你的戰鬥技巧與施法熟練度卻是超乎我預料,更媲美軍校的戰力。”
“我沒打算聽你講這些屁話!我現在到底在哪裡?還有我朋友們呢?”
“不愧是明星學校的資優生,說話的口氣是如此的目無尊長——看在你英勇的戰鬥表現上,我就如實告訴你,你的另外兩位夥伴分彆被囚禁在港口中的不同倉庫內,等待我們盤查完交易物品的數量後,就帶你們到軍營裡好好拷問。”
“沒事就好……拷問什麼就彆想了,你們彆想從我們身上得到半點訊息!”
“這種事情可由不得你們,就算你們再怎麼堅定,人性依舊禁不起考驗。”
“那也由不得你們來說!”
伊芙凶神惡煞的向身影模糊的營長瞪去。
“嗬嗬嗬嗬……確實很有成為軍人的潛力。有沒有興趣在我手邊辦事?”
“門都沒有!”
“我想也是呢……”
營長故作失望的語氣。同時話鋒一轉,那麵目和藹的臉龐再度盯向伊芙。
空間過於昏暗,伊芙隻能依稀看見一張被黑影蠶食的臉孔。
“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接下來就換你回答我問題了吧?”
“憑什麼……?”
“憑我的手中掌握著你那兩位朋友的性命。”
乾淨俐落的一句話確實讓伊芙震懾住。
沉默的低著頭,不敢再說出半句話。
這反應完全不出營長的預料。
“就這點決心,難道還妄想著人性上的勝利?果然是年輕人。”
“我跟你口中所說的人性不同,也不是你這種草菅人命的垃圾能夠指點的。”
“我就當作你是在讚美我,謙虛地收下這句話。既然沒有異議的話,我就發問嘍——我想你們此次前來的同夥並不隻有你們三個吧?”
伊芙為之震驚的倒抽一口氣,但強忍住語氣的不穩,平淡的搖著頭。
“就隻有我們三個。”
“你還真把我這老頭當作普通人啊?僅憑著你們那雞毛蒜皮的隱匿魔法能夠騙過我這雙老練的眼眸?早在你們踏入這座港口之際,我就已經感應到你們的存在,更彆說是你們自以為完全消除行蹤時,大辣辣地穿梭於港口裡。”
“果然如此……你果然看得見我們,但既然已經揭穿我們這幾個入侵者,為什麼不選擇抓捕我們?”
“嗬嗬嗬嗬……因為比起當場抓捕你們,忽視你們是更聰明的抉擇。”
“為什麼……?”
“我很清楚——你是奉‘那人’之命前來這裡。”
忽然,閉塞的空氣間突然竄出一股冷風,穿梭於伊芙與營長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