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隻是了解,那大可不必對人類大動乾戈,也能夠安穩的與人們相處。
“恩——我已經脫離人類世界多年,目前人類的任何舉止都需要在我的掌控之中。為此,舉凡人類的任何行為與決策都是我參考的因素,知道了吧?”
“這一切都是為了奪回這片土地的掌控權嗎?”
“奪回……恩,對的。”
“好厲害!不愧是福特斯大人,總是思慮周到。”
“沒……沒什麼。”
總算是勉強呼弄過去了。
這些守護神的腦子內儘是暴戾之氣,思想極度的危險。
雖然以目前的自己而言,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但並不代表自己會放任他們。
自己還沒掌握饕餮的力量,如此的狀態是無法壓製這些守護神。
一切還是得要讓自己能夠近乎達到完美的掌控程度,不然結果會很麻煩。
“總之……現在就先進去吧,待會你們就先不用講話。”
“遵旨。”
在營火的照耀下,三道陌生的身影走入村莊內。
蕪逕直的走入村莊內,不顧及異樣眼光的保持平速走著。
與此同時,沉穩的視線掃向村莊內——
現在似乎是村民的飯後時間,乾裂的土壤上堆擺著剛洗好的木碗與餐具。在村莊的中央燃燒著能夠照亮與溫暖的大火堆,附近這圍繞著村民們取暖與聊天。
大部分的村民們正在忙碌著自己的雜物,隻有少數較年老的村民,成群的盤坐在火堆旁,喝著熱茶聊著天,景象非常樸實且祥和。
但這片祥和之中,蕪也應證了出發前察覺到的異象。
與當初在“天眼”裡看得景象一模一樣,周圍全都是女性村民。
男村民像是不存在般,絲毫感受不到陽剛之氣。
這實屬非常詭異的畫麵,簡直就不該是人類世界中會有的事情。
話雖如此——
儘管詭異,但並不乾涉自己的任務,所以也就先彆管了吧。
千尾與隆恩斯姆簡直就像是蕪身後的隨從——儘管兩人的身分本就是如此。
不過這次是要以“旅人”的身分與村民交流,這威風凜凜且不親近的凶狠模樣明顯不是蕪的本意。
由於特爾加斯納村的村口大開,加上門口旁沒有傳令人,蕪隻好直接進入。
雖然很沒禮貌就是了。
但這突如其來的出現著實嚇壞了眾女村民們,驚恐的眼神望著三位不速之客。
眾人開始退至一旁,沒半個敢主動搭話。
蕪雖然感到相當不好意思,但這自己也無可奈何。
為了緩和眾人的緊張,蕪以相當溫婉的語氣率先與村民搭話。
在千尾與隆恩斯姆眼裡,蕪是刻意放低姿態的與這些低等生物對話著。
殊不知這其實才是蕪最真實的樣貌——和藹可親。
“不好意思驚擾到各位,請問可以借宿一晚嗎?”
“你們是……?”
“喔!我們是遊曆於各地的旅人,本來想前往大城鎮休憩,不料走錯方向,見現在夜幕已然降臨,無奈之下隻好向與我們位置最近的貴村借個休息位置。”
“你……你等一下,我去找副村長過來。”
“有勞。”
蕪相當禮貌的靜靜站在原地,遠望著離去的女村民背影。
漫長的等待。
終於,在剛剛離去的村民旁,多了一位身材精壯的年輕男子。
這也是開始觀察這座村莊後,第一個出現的男性村民。
蕪雖然沒有明顯的麵部變化,但心中卻是非常意外的。
本來想將這件事情擱置在心中,但男村民的出現卻又挖出蕪的好奇心。
原來這座村莊還是有男村民的存在。
粗估三十歲的年輕男子,打著上半身的赤膊,在夜光下露出明顯的肌肉線條。下半身則是以簡陋的粗布裹住,儼然像件飄逸的裙子。
又是一顆發亮的光頭,在黑夜下其實並不明顯。五官相當端正,精悍的眼眸裡散發著睿智的沉靜氣息,神情看起來是多麼的泰然且有智慧。
撇除身上的簡陋衣裝,這男子簡直就像是個才高八鬥的學者。
難以想像在這種破舊的村莊內,竟然會有如此氣質的特異男子。
男子的眼神似乎對三道陌生的身影相當的警戒。
這點氣息其實不用蕪特意觀察也能猜出來,因為自己生前也略有所知——
這村子對於外界的人士是非常排外。
於是乎自己也要相當注意自己的言行與語氣。
“您好,想必您就是這座村莊的村長吧?”
“並不是——我隻是副村長,村長有點事情無法親自會客。”
“原來如此。初次見麵,想必您也從村民口中得知我們的身分與來意了吧?”
“粗略的了解,不過為什麼會選擇我們的村子呢?真的是剛好經過嗎?”
“當然是的,我們是流浪於世界四周的旅人,對於行程的安排自然也是相當彈性——關於這點我願意用我的人格做擔保。”
“就算是以你的人格作為擔保,我仍然相當不放心。”
“請訴說您的憂慮,我並不清楚貴村與哪方有所紛爭,也不了解關於這周遭的局勢,但我並非對貴村有半點不匪的惡意。”
“我們並沒有任何對立的關係。”
“既然如此,為何讓您如此憂心忡忡呢?是擔心我們是土匪嗎?”
“這倒也不是,但我們村子向來對外界保持乾淨的關係,這才是主要原因。”
“原來如此,防範於未然嗎?”
“正是如此——雖然非常抱歉,但請三位另尋他處。”
以相當慢條斯理且有禮貌的口吻,試圖驅趕蕪的到來,充滿了紳士的氣息。
但儘管再怎麼有禮貌,蕪並不會就此打退堂鼓。
雖然依照現在的行動力,另尋他處並不是難事,但自己仍有不放棄的理由——
源自於絕對高傲的自信。
自己既然已經鎖定這座村莊,結局就是絕對不能失敗。
非常孤傲的心態,同時也非常霸道。
“不如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
“嗯?難道您聽不懂我的意思嗎?”
“哈哈哈哈哈!希望您彆生氣,我並未說完我的來意。”
“你這句話的意思——你對我們有其他的意圖?”
“並不是對於你們的意圖,隻是作為借住一宿的報酬。”
“報酬……?”
“我並沒有打算白吃白喝的意思,儘管你們似乎也不在意這點。總之——這是我一開始的想法,就算你們爽快答應我們的要求,我仍然會提出來。”
“非常有趣……洗耳恭聽。”
“我就這樣說吧——相信你們村莊內存在著無法迅速解決的憂患吧?”
仿佛觸動了男子心中的某個脈絡,那副沉穩的神情竟然隱隱露出嚴肅——
帶有煩惱的嚴肅。
“憂患……?為什麼這麼說?”
“貴村似乎長年不與各國接觸,自然也就不會有其他國家的援助或交易——這對於村莊的各方發展是非常不好的情況。相對也就會衍生出問題。”
“從你的話語來看,你似乎非常了解我們村莊?你真的是世界旅人嗎?”
“嗬嗬嗬嗬——隻是從剛剛你所說的現象去做推斷。”
“但你剛剛說過了——你最初就是打算以幫助我們來償還借住的代價,在我還沒有表明前就已經有這個想法,不就代表你早已知道我們這座村莊的存在?”
“請你彆誤會,我原先界定的‘幫忙’隻在打掃乾雜事等簡單勞務,並非您所想得如此宏大。不過——倘若你們有難言之隱,我們勢必也有能力解決。”
“為什麼?你們哪裡來的自信?”
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問題——引起蕪不以為然的微笑。
那副勢在必行的自信模樣看起來絕非空穴來風。
“想知道答案的話,何妨不嘗試相信我們呢?”
充滿深度的回答,委婉卻又完美的回答了男子的問題。
男子頓時愣了幾秒,接著則是半信半疑的神情。
但與剛剛警覺的恐怖神情相比,已經和善不少。
在不知道思考多久之後,男子終於說出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