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歌德魔導學院!
夜閣無奈且失望的停下腳步,上揚的嘴角刹那間變得平淡。
“不自量力。”
激烈的碰撞聲產生尖銳的音爆——怪物般的畫麵。
黑影不知何時,被夜閣背後大量竄出的密集觸手群緊捆住。
布滿邪惡眼眸的觸手散溢混沌氣息,如同瘴氣般的綠煙,溫柔地鑽進黑影裡——無法抵擋這坨惡臭般的煙霧,隨即便是如噩夢般的畫麵強占施術者的視覺。
觸手尖端插入軀體各處,像是灌入不和的氣息,或是抽取力量或資訊。
黑影像是痛苦的瘋狂擺動著,包覆屍體的影子也開始不穩的躁動著,瀕臨剝落。
夜閣透過這兩道黑影的力量來源,輕鬆的追尋施術者的位置。
隻追尋不過三十秒便放開兩道黑影。
“非常感謝兩位的自投羅網,我也為此得到不少有趣的資訊。”
“你……不……是……人……類!”
“彆將我與如此弱小的物種混為一談。另外,在我們追尋到你之前,請記得準備好與我們戰鬥的準備,因為你主動攻擊我們,作為回禮,我們也要投桃報李。”
“……你們……不可能……找到我……的!”
“請放心——你的所有蹤跡都在我的掌握中,即便是天涯海角也能輕易找到你。”
夜閣露出像是鄭重再見的微笑,隨後又是食指輕揮——兩道黑影瞬間被撕碎。
黑影的消失也讓包圍夜閣與奎勇的影界崩潰。
奎勇這才上前向夜閣問話。
“你從背後施術者的腦內汲取到什麼有趣資訊嗎?瞧你這副找到寶藏的表情。”
“確實是寶藏……這名施術者似乎與我們要找的格羅薩爾共處在商業區的某處。”
“難道……兩人是同夥?”
“非也。我從那名施術者的視線裡看得一清二楚——格羅薩爾正身負重傷的蹲坐在地上,虛弱的身子必須依靠著那把魔劍支撐,不然隨時都會虛脫倒地。”
“……竟然是那名人類所致?明明實力上略遜格羅薩爾的。”
“不。雖然能在格羅薩爾身上看見幾處因影子而造成的損傷,但總結來說,導致格羅薩爾處於劣勢的原因並不是那名施術者——看來像是魔物造成的。”
“魔物嗎?這樣說來就合理了。”
奎勇心平氣和的認同著。
“看你似乎不是很緊張呢?”
“感到緊張是對於格羅薩爾的不尊重,我相信他不會輕易的死去。”
“是嗎?”
夜閣貌似對奎勇的回應感到不以為然。
“那麼現在要趕到對方的位置嗎?已經確切找到位置了,我想對方會儘快處理掉格羅薩爾,最後移動到其他處以躲避我們的追捕。”
“那是自然。但——你暫且恢複蜈蚣的型態,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由我處理即可。”
“擔心我殺掉格羅薩爾嗎?”
“我並不擔心——大人確實下達最後手段的殺生令,但格羅薩爾不可能對你產生敵意,更彆說是因意圖攻擊你而產生你能傷害他的機會。”
“嗬嗬,也有道理。變回蜈蚣也好,隻讓你迎戰,好讓敵人錯判我方的實力。”
語畢,夜閣改變軀體,融化成黏稠惡爛的漆黑半固體並重新塑造成迷你的蜈蚣。
默默鑽回奎勇的盔甲內。
《西元1927年7月18日,正午12點整》
一路上已經不知道斬斷多少黑影,不斷阻饒格羅薩爾的黑影瘋狂竄生,且數量也越來越多,碰上難免花上不少時間處理。但更加確定對方確實待在商業區內。
包括被綁架的孩童們。
迎戰無數黑影,格羅薩爾難免疲態顯現,但仍嘗試著保持平穩呼吸的奔跑著。
急切地往幕後黑手的位置跑去。
隱約能透過靈獅敏銳地察覺力感知到大概位置,加上路上越來越密集的黑影。
錯不了!
陡然間,格羅薩爾嗅到了與普通黑影不同氣味的詭異芳香。
靈敏的嗅覺帶動著操使普通大劍的右手,朝空氣揮出震裂的氣斬!
“喝!”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與煙霧同時爆發。
“現身吧!我知道你沒這麼脆弱。”
“嗬嗬嗬嗬……您可真是厲害,迎戰這麼多的影仆,竟仍能遊刃有餘的與我搭話。”
飄逸輕浮的女性聲,隨著一道纖細精致的身影從煙霧中乍現。
還有敷衍的拍手聲。
這人正是“瞬”。
直麵手持大劍的老練戰士,瞬卻氣定神閒,手無寸鐵地向格羅薩爾打招呼。
“也許是初次見麵?想必您就是艾恩克王國鼎鼎大名的格羅薩爾將軍吧。”
格羅薩爾警戒的衡量著眼前這名年輕柔弱的女性。
體內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元素含量,元素的性質與沿路襲擊自己的黑影相同。
若不出預料,她口中所謂的“影仆”正是指那群黑影。
“果然知道我的身分……你是從哪來的混蛋?綁架孩童這種罪刑,在艾恩克王國內可是大罪,即能觸及死刑的重刑,何來狗膽乾出喪儘天良之為?”
“原來您不知道我是哪裡來的啊?這正好呢,我們來場有趣的賭約吧!”
“即將要與我交戰了,還有閒情逸致玩遊戲?”
“喔?呃哈哈哈哈!隻是誇您兩句就讓您產生能夠擊敗我的錯覺了?”
“不——我的力量絕對在你之上,這便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理解。”
“真是自信……”
瞬本想要再嘲諷幾句——不料身後突然襲來寒意,令她神情大變。
是悄然出現在瞬背後的獅魂,以光元素凝聚的獅嘴,準備凶狠撕咬瞬的軀體。
隻有三公分的距離!
血盆大口的獅嘴噴發熱氣,觸碰著肌膚,隻需要輕輕咬下——
身體當即被剁成肉塊。
虎驅一陣,瞬難掩慌張的架起影子,利用凝聚影子產生的氣流震退獅魂。
所幸隻是以光元素凝聚的獅頭,僅需要足夠強大的力量便可擊退。
這下可無法再說大話了。
格羅薩爾嘴角上揚的打量著仍心有餘悸的瞬,他明白瞬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看來你仍有點警覺心呢?”
瞬並不遑多讓。儘管臉神上夾雜著因危機而溢出的香汗,但很快就保持平靜。
“真是令我大開眼界,那位相傳能正麵擊退數千名敵軍的大將軍,如今,卻對名柔弱女子搞出偷襲這種卑劣的手法,難道我的存在令您感受到威脅了嗎?”
“並不是——隻是想證明我隨時都能殺掉你,無論是何種手段都一樣。當然,我不會讓你死於不知情,而是讓你緊抱著罪業而下地獄。”
“聽起來真——可怕呢!”
瞬不正經的緊抱胸口,故作害怕的顫抖著身子。
那副害怕的表情是假冒的。
然而,顫抖的身子卻是真的。
要是剛剛不注意的話,自己早已死於獅嘴中而全然不知。確實如格羅薩爾所說,若是他願意的話,自己完全可以懷著莫名其妙的心情死去,正也便宜了自己。
不愧是將軍等級的敵人,難以置信的實力差距呢。
“不過呢,我就在此給您個忠告吧!剛剛那擊便是您的最後機會,您肯定會為了自傲而付出代價的。當然,即便結果已定,賭約仍然要提出。”
“賭約賭約的……你這麼愛賭博嗎?”
“不賭博就不好玩了呢。賭約如下——若是您順利能製伏我的行動,我便會供出這起孩童綁架案的幕後黑手。若是您不巧敗給我,就請您將那把魔劍送給我吧。”
魔劍?原來這家夥死心踏地的想與我賭上一場,看中的便是鋼鐵之獅心嗎?
不過幾秒的思索,又或者說根本沒考慮——格羅薩爾輕蔑地笑了。
“沒問題。”
“這麼快就答應了?就這麼不珍惜魔劍嗎?也罷——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