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醫一邊施針為江答應止血,一邊頭腦風暴地想著如何將這事說出來才能將皇帝的傷心值降到最低。
景澈到的時候,鐘粹宮內飄零的落葉已經被打掃乾淨了,隻是那燈籠始終是來不及掛上去。
男子也不過多深究,陰著一張臉就邁進了寢殿,見周太醫正在救治也沒出聲打擾,自顧自地往那軟榻上一坐。
劉全德妥帖的安排人將火爐和熱茶都奉上,景澈這才發現這屋內沒有燒爐子。
難怪方才進來時一陣寒涼。
手中這杯碧螺春快要喝完的時候,餘光瞥見周太醫也收了針,低沉的男聲在殿內響起
“周太醫可知道江答應得的是什麼病?”
周太醫腦中警鈴大作,乾澀的嘴唇幾開幾合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景澈又補充道“你今日便放心大膽的說,要如實說,如若有半句虛假,朕便叫人送你回老家。”
一聽這話,周太醫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他無聲地囁嚅了一下,繼而強裝鎮定地說道
“回皇上,這江答應是小產了,等微臣趕到的時候胎兒已經沒了……微臣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請陛下恕罪!”
說完就將官帽摘下放在一側,額頭緊緊地貼在地麵上。
周遭有一瞬間的沉寂,過了許久,就當周太醫以為皇上不會再說話時,突然聽到一聲劇烈的聲響。
嚇得周太醫渾身一顫,低著的頭顱往發出聲響的那處看去,四分五裂碎在地上的分明是放在還躺在陛下手中的十二花神杯。
這下周太醫雙手抖得更加厲害了。
就連站在一側的劉全德也被驚到了,這江答應好大的膽子!
小產,她竟敢在宮中偷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皇帝的動向,自從寧嬪進宮後,內務府的綠頭牌都不知道落了多少灰了,這怎麼可能還會有彆的後妃懷孕!
陛下這是被江答應戴了頂綠帽子呀!
難怪方才這瘋婆娘說什麼也不肯見太醫,敢情是藏著這麼大的秘密呢。
“劉全德,將這毒婦給我叫醒,另外把她貼身伺候的丫鬟都扣下!”景澈恨聲道。
“是。”
劉公公得了旨意立馬著手就去辦了,徒留周太醫一人麵對著皇帝的雷霆大怒,他心中苦不堪言,絲毫不想過多的了解這宮中的辛秘。
俗話說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更何況他剛剛還聽到了毒婦二字,不難猜測出這皇帝到底經曆了什麼。
這事情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他恨不得抓上一把瓜子好好了解了解,但這事要是碰上皇帝,他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啊!
周太醫今日不知道第幾次發出感慨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