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賀一雙眼珠子瞪得碩大，不敢相信地看著對方，嘴裡反複喃喃著不可能。
在顧賀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顧亦辰轉身離開。
他並不打算停留太久，沈千寧還一個人睡在家裡，她要是醒了沒有看見自己，會害怕的。
顧亦辰大步地朝門口走去，半條腿都已經邁出地牢的大門了，卻因為身後男人的話生生停住了腳步。
“你說什麼？”
顧亦辰扯過男人脖頸上的鏈條，往身前一扯，惡狠狠的問道。
項圈對顧賀來說有些小，稍微一扯動都能讓他喘不過氣。
男子整張臉憋得通紅，卻為了故意氣顧亦辰，還要賣力地說著話。
每一道聲音都像是劈開嗓子眼說出口的，嘶啞又難聽
“我說，沈千寧七年前懷過你的孩子，被我弄死的！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說清楚！”
顧亦辰死死地盯著對方，攥著鐵鏈的手用力到關節處泛著白。
什麼孩子？千千七年前懷過他的孩子？！
這件事情為什麼沈千寧沒有告訴過自己？她不辭而彆會不會和這個事情有關係？
各種各樣的問題湧現在顧亦辰的腦海中，而所有的導火索全都指向一個人。
那就是麵前的顧賀。
七年前…千千才18歲，而顧亦辰也才12，他們兩個不應該認識才對。
顧賀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明明知道說出來會遭到顧亦辰非人哉的報複，但他還是要說。
反正他已經沒有了敲代碼的手，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既然要死，那顧亦辰也不能活的那麼痛快！
還有什麼比不能生育的男人得知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孩子，更痛苦的事情呢？
顧賀往地上又吐了一口血水，兩隻眼睛閃著不是少年該有的殘暴和欲望，緩慢地說道
“七年前，我也喜歡上了她，但我發現她懷孕了，那就找人開車撞她啊。”顧賀說得輕鬆，嘴角還帶著回憶此事得意的笑容。
“大哥，你不知道，她當時流了一地的血呢。”
“而你在乾嘛呢？嘶……好像就是在跟老爺子學習怎麼從老爸手上搶過家產吧！”
顧賀臉上的嘲弄更加刺眼，瞪著顧亦辰逐字逐句地說道
“顧總，你他媽裝什麼深情？”
“在你這種人眼裡，誰都沒有金錢重要！沈千寧也一樣！”
“隻有我是最愛她的！隻有我！”
顧亦辰脫離一般鬆開對方的鏈子，失魂落魄地朝後退了幾步，要不是有阿左及時攙扶住，恐怕要撞上滿是水垢的牆麵，臟了這一身定製西裝。
這一刻，顧亦辰腦子裡一直無法想通的事情好像突然被撥開了迷霧，原來都是因為顧賀。
是因為這個人，沈千寧才會離開自己整整七年！
男子眼眸泛著森冷的殺意，一把奪過阿左手上的短刀。
血…從傷口處不斷冒出，滴在地麵的水窪處，引起接連不斷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