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聳了聳肩膀,攤開手道,我也不知道。我腦子裡就想著這個名字。我這腦子總是時好時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要乾啥。
“可你知道雲間客棧,也是那人告訴你的?”
見雲朵點了點頭,秦越這才微微翹起嘴唇,湧起幾分嘲諷道,那就有意思了。
“那家夥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到了雲間客棧就把他放了。”秦越輕聲咳了咳嗓子道。
“他若不走呢。”
“那就打斷他的腿,扔去喂狗!”秦越發狠地低聲罵道。
雲朵失望地搖了搖頭,他的話分明言不由衷。她心裡暗自琢磨著,看來得想點辦法,下點猛藥了。
“你回車廂吧,冷得很,你的傷還沒有好。”雲朵見他嘴角泛青,連忙勸說道。
秦越瞅近身了看著她,低聲打趣道,沒你暖床,我睡不著啊。
雲朵當即被羞得滿臉通紅,撇過頭啐了他一口道,鬼才信你。你個老不羞的大叔。
突地秦越大手一伸,一把將她摟緊了自己的懷裡。
雲朵嚇得發出了一陣驚叫。
“彆動,這樣才暖和。”說罷,秦越還抓緊她那雙凍得通紅的小手使勁地搓了搓,跟著又一把把她的手塞進自己的懷裡,這才搶過馬鞭,駕起了車來。
雲朵感受他渾身火熱的氣息,僵硬著身子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你?”這一刻,雲朵滿腦子的想法被拋擲雲端,她的靈魂仿佛一下子飛了起來。
片刻之後,她試著抬起頭來,見他一臉篤定地看著遠方,臉上壞壞地笑著。
她有些惱怒,呲著牙猶豫了片刻,這才試探著伸出了雙手,見他沒有異樣,這才慢慢抱住了他的身子,將整個人都蜷縮在他的懷裡。
不多一會兒,秦越低下頭來,見她居然在他的懷裡睡著了,嘴角上還掛著口水,一下子打動了他內心的柔軟,心裡更加心生憐惜,“這一路上,苦了這丫頭。說好的給我暖床,我卻成了給她暖床的。這都什麼事兒。”
等到車進了北山鎮,找到了雲間客棧。
秦越抱著雲朵跳下馬車,將馬韁遞給小二,轉身朝著車廂踢了一腳,哼聲道,“到客棧了,下車。”
車簾撩開,車廂裡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一老一少,一個拿著飛刀,一個揮著拳頭,還在打動不休。
“夠了,我說下車住店!你買單!”秦越指了指那半路上跳進來的老頭子沒好氣地說道。
秦風得意地笑了起來,收起手上的飛刀,率先跳下車來,屁顛屁顛道,師傅,要不我幫你抱?
“滾!”秦越踢了他一腳。
那老者咕嚕了一聲,“沒點眼水,那是你師娘!反了你小子,敢打師娘的主意。”
秦越聞聲拉著臉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老者連忙垮下臉來,慘兮兮道,我沒錢啊!
“那我不管,你坐了我的車,就得給錢。沒錢,你就去搶。”
“好主意!老夫馬上就去。”那老者聽了他的話,頓時兩眼一亮,連忙跳出車廂來,倏忽一下竄到櫃台旁。
“你!你乾啥!”掌櫃的被他一把從櫃台裡擰了出來,嚇得腿腳直發抖。
“打劫,住店!”
我操!還有這種操作?秦風的腦袋瓜子頓時嗡嗡作響。“這也行?你個老不要臉的。”
“你究竟是打劫,還是住店,你個老東西把人都快嚇傻了!”
那掌櫃的見他幫著說話,連忙慌亂地不斷點頭。
那老者這才嘀咕道,我究竟是打劫呢,還是住店?你說!
“客官,客官,還是住店的好,大半夜的,不住店咋行!”
“那就住店!”
秦風倒是很機靈,連忙朝他比了比幾個手指,掌櫃的連忙安排店小兒給他們安排了三間單間。
秦越哪裡管他們弄出什麼動靜,徑直抱著雲朵上了樓上的雅間,踢開一間房門,就走了進去。
而秦風還在樓下不斷地數落那老者,“你腦殼有問題啊,住個店,你打什麼劫啊!”
那老者轉了轉眼珠子,點了點頭道,說得是啊,我住店的,我打什麼劫。那你給錢!
“我沒錢!”
那老者翻了翻白眼,哼哼道,那我還是去打劫吧!
說罷,扔下掌櫃的,倏忽之間,就跑了出去。
秦風見他跑了,這才連忙安慰掌櫃的,“他腦殼有問題,住店的錢,你明天找我師娘要,她有錢!”
掌櫃的見他這麼說,虛驚一場。這北山鎮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有膽子敢在北山將士的眼皮子底下打劫的。
等到把秦越車廂裡的東西都搬上樓去,秦風站在門邊,扣了扣腦袋,有些想不明白。“師娘?想不到師傅也是個老牛吃嫩草的主。”
說罷,他又暗自驚出一身冷汗,“幸虧,我沒有下死手。如果弄死了師娘,師傅還不得扒光我的皮!我的乖乖,我太有先見之明了。”
他對自己的後知後覺,還極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