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他那肩膀上的傷口,她恨自己不夠堅決,終究還是讓他得逞。
“即便是你刺我千百劍,也不會痛。因為我知道,傷在我身,痛在你心。”羅一刀聳了聳肩膀,一臉嘚瑟道。那登徒子的模樣,讓他演繹得淋漓儘致。
白雀一把摟起在床邊,幾度要跳上床來抱打不平的玉雕兔,摩挲它拿柔順的皮毛,哽咽道,油嘴滑舌。這北山的女子都是因為你這張嘴,而被你禍害不淺。
“嗬嗬,愛我的女人雖多,但我最愛的女人卻是你。”
白雀顯然沒有把他這句話當回事。
她在這春風樓裡,遠非一般傻傻分不清是非的嫩頭青,反而在這勾欄之處,她看過了太多的你情我願,最終落下的結局。
北山的男人敢愛敢恨,但北山的女人骨子裡卻比這世上任何的女人還要卑微。
多少青蔥少女,沉淪苦海。
單單每年,在這春風樓下,跳江自殺的紅粉屍骨,沒有上百人,也有幾十人。
老鴇子最怕的也是這事。
所以,她寧願少掙點銀子,也不願春風樓的女子跟人私奔。可偏偏她越是這樣,死的還越多。
“再有半月,就是我父母的忌辰。我必須回一趟雲山。”
羅一刀頓時表態道,那我陪你回去。
“你就不擔心,白家寨的男人將你淩遲處死?刀刀割肉?”白雀翻了翻白眼,嘲諷道。
“嗬嗬,這世上想要命的人多得去了。每年來刺殺我的人,沒有萬八千,也有一籮筐。可本世子還活得好好的。甭說什麼世子,單單我這八袋長老的名頭,也會嚇死不少人。我害怕你們一個小小的白家寨?”
“你倒是挺自信。可我聽說你家的王府裡還有一位西蜀王女,我若當妾,她又待如何?老王爺可是要讓她給你開枝散葉的。”
羅一刀頓時一臉的苦笑。那西蜀王女葉煙,雖然還未他同房,但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就差這最後一步了。
“她是她,你是你。誰規定了王府世子隻能有一個妾。”
“可你彆忘了你還是未來的駙馬。大秦帝國的駙馬爺,哪個敢納妾的?”
羅一刀應聲恨恨到,那我不當那狗屁的駙馬。
一劍從窗外破空而來,噌的一聲,羅一刀的刀也應聲拔了出來,堪堪躲過那致命的一劍。
白裙飄飄,長劍襲人,戴著一張雪白的麵紗。
那少女冷漠道,你不想當這狗屁的駙馬,我卻偏要你當!
“你是誰?”
羅一刀一臉愕然道,
“羅一刀啊羅一刀,你當真是府裡藏嬌,屋外偷腥。你當真以為,我大秦的郡主是泥捏的!”
一劍再次刺出,一隻枯槁的手,突地從羅一刀的身後探了出來,一把抓住那淩冽的劍光,低聲道,你不能殺他。
那少女頓時一驚,似乎生怕他認出來,騰一下子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見是這惡奴嚇走了那刺客,羅一刀哀怨道,你怎麼才來。
“我若早來,不就耽擱你大魔王的談情說愛了嗎。”那惡奴還是那身的打扮,但那渾濁的目光卻還是那般的波瀾不驚。
白雀見著這惡奴,心中暗恨,每次都是他。
待羅一刀走下樓來,那惡奴卻恨聲道,既然當了世子的女人,就該有個樣子。還想逃?你能逃得哪去?就憑你那小小的峨眉派。還是與天子有一夜恩露的妙玉真人?
不等白雀反抗,抬起手,一擊手刀,便將白雀打暈了過去。
跟著扛起白雀,從春風樓上翻了出去。
北山鎮頓時響起了“大魔王霸王硬上弓搶走了白雀玉雕兔”的呼聲。老鴇子連忙一把推翻薑山,憤怒地衝了出去。
氣哼哼地跳腳罵道,娘希匹的,你個大魔王還真搶人啊。你把老娘這地方當成啥了。
薑山追在她的後麵,重重地拍了一把那翹臀,附耳罵道,你鬨個啥。還少得了你的銀子。
說罷,當場從兜裡掏出10萬兩銀票,塞在她那豐乳之中。
那老鴇子捏著錢,還是一臉的不甘心道,他,他壞了規矩。
“我呸,在世子眼裡還有規矩?”
老鴇子這才氣呼呼地橫眉道,世子沒有規矩,那你呢?
見她舔了舔紅紅的嘴唇,薑山嚇得臉色大變,連忙一把推開她,快速地跳下樓去,恨聲罵道,你個欲豁難填的妖精!
那老鴇子滿眼含春,得意道,有種就彆跑。老娘收拾不了大魔王,還收拾不了你。
下得樓來,大魔王羅一刀渾身不痛快,見著雲間客棧,當即又走了進去。
見著秦風在喝悶酒,當即坐了過去,一拍他的肩膀嗬嗬道,昨日你請我喝酒吃肉,可還記得我?
秦風見是他,當即扔給他一壇子酒,端起酒碗來,“乾了!”
秦風與羅一刀的再次見麵,當真是春風遇少年,旗鼓相當。
羅一刀也不含糊,揚起脖子,將一整壇子的美酒一飲而儘。
秦風暗自給他豎起了大拇指,這人隻怕是酒仙投胎。端是好酒量。
羅一刀一抹嘴上的酒水,嗬嗬笑道,殺人我興許不行,但這喝酒這北山就沒一個是本少爺的對手。你也不行。
秦風不服氣道,再來!
“誰怕誰,誰輸了誰當小弟!”
見他倆你來我往,片刻間幾壇子酒,就下了肚子。秦綿隻得暗自著急,連忙上魏言送上去了不少的酒菜。
她本以為此番大魔王去那春風樓,定然會鬨出不小的動靜。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抽身出來,還來了她這雲間客棧。
她不怕他來挑事,但卻怕秦風惹上北山王府。以那老王爺那寵信,一旦雲間客棧怠慢了這大魔王,隻怕會片刻間拆了她這雲間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