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見她如此坦然相告,心頭頓時不安道,這江南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天子、三娘,甚至連夜臣、殺秦盟也都牽涉其中。
公孫明月躊躇了片刻,方才臉色一沉道,這桃花寶藏本就是幌子,是有人故意拋出來,借殺秦盟的手,引你們到江南來的。江南已經爛到骨子裡了,不下猛藥難以改變。而你便是他們看中的這道猛藥。你來自北山,與江南毫無瓜葛,身世清白,這滿朝文武之中,隻能是你。
見秦風臉色大變,她又唏噓道,原本你和三娘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的。我之所以沒有站出來阻止,是因為有人告訴我。你秦風,乃是一條隱龍。隱龍不出,江南難變。故而,我也願意成全你們。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三娘做事太過衝動,生性意氣用事,沒有看清楚這裡麵的門道,方才為你這般
說著公孫明月也悲上心來,眼淚連連。
而燕念紅聽到秦風是隱龍,頓時一臉的悍然,捂著胸口,臉色一片蒼白。
天殘和地缺則各自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讚同公孫明月的話。
哭泣了片刻,公孫明月擦去眼淚的淚水,忍著內心的痛苦,又朝著秦風苦笑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有人托我告訴你。
秦風心頭一緊,心中暗自祈禱,千萬千萬不要再是什麼壞事情了。
公孫明月見他如此緊張,反倒是輕輕地籲了口氣道,你也知道妙觀音假扮江南舵舵主秦綿這件事情了吧?
秦風聞聽,整個人一下子慌了,顫抖著聲音道,她如今在哪裡了?
“咳咳咳,江南舵舵主秦綿並沒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她如今人已經到了京都。”公孫明月心頭也不並不好受,自己的女兒死了,而她的情敵卻還活得好好的。
秦風頓時一把掀掉了身邊的椅子,一臉的狂喜道,她沒事,太好了。
天殘和地缺也是一臉的震驚,秦綿竟然到了京都。這,這是誰乾的。
“咳咳咳”公孫明月再次輕咳了咳嗓子,掩飾著她內心的嫉妒,恨聲道,另外還要告訴你,你要當爹了,她懷孕了。
說罷,轉身不忍再看秦風狂喜的樣子,含淚走出了茶舍。
“我要當爹了?阿綿懷孕了!”秦風猛地一把抓住身邊的天殘,興奮地不斷地搖晃,手中的力道疼得天殘不斷咧嘴,卻不忍心一把推開他。
而燕念紅卻如五雷轟頂一般,全然傻傻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地缺卻撇嘴道,這傻小子,也有當爹的一天。
茶舍裡,秦風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不斷地揮動著手中的拳頭,時而哭,時而笑,時而傻傻地發呆,恍若瘋子一般。
燕念紅淚流滿麵,此刻心中藏著太多的情話,也都化成了一肚子怨恨難泄的恨意,咬破了嘴唇,任由血漬鹹淡地流進嘴裡。
突地寺廟那頭的禪堂,轟隆一聲被人一拳打碎了房門,跟著隻見羅一刀如瘋魔一般地從禪堂裡衝出來,哭喊著、大罵著,“我沒娘,我娘早死了!你騙我,你騙我!”
待他一陣風地衝出院落,妙空神尼滿臉淚水,手中拿著一塊玉佩,慌慌張張地追了上去,嘴裡卻不斷地大喊著,癡兒啊,癡兒啊,我真是你娘啊!
“娘沒死,娘還活著!你再看看,娘啊!娘這些年,想你想得好苦啊!”
待一老一小追趕著衝出了寺廟,秦風頓時回過神來,傻眼地瞅著燕念紅道,妙空神尼,是大魔王的娘?
天殘和地缺捂著胸口,一臉的不可思議。
燕念紅見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測,心中更加失落。原來不隻是他有了兒子,師傅也有兒子,也有家。而我卻是孤獨一人。
突地惱怒地站起身來,一把掀翻茶台,指著秦風等人,氣急敗壞道,你們,你們都是有家的!誰來可憐給我!誰來給我個家!秦風,我恨你!
說罷,猛地一把推開秦風,也如瘋魔一般地逃出了茶舍。
秦風頓時氣得跳腳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她有沒有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天殘白了他一眼,怒其不爭道,還不是你害的。
地缺卻著急道,這該如何是好,要不咱們追上去?可彆再鬨出人命來。沒法給老王爺交代。
天殘則一把按住他和秦風,猛地搖了搖頭道,追,追什麼追!人家母子好不容易想見,我們去添什麼亂。
當即將茶台翻過了擺正,拉著一臉慌亂的秦風和地缺,將他們倆按在椅子上,重新斟上茶水,猛地一拍桌子道,慌,什麼慌!喝茶!
秦風與地缺麵麵相覷,傻眼道,真喝茶啊!
“喝!”
天殘剛剛聽到秦綿懷孕了,心裡忒不是滋味。這般冷靜下來,心頭更加的酸楚,對秦風更是一肚子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