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十艘!”
方即墨大手一揮,開口就是十艘。
蕭元虎軀一震。
十艘,那就是一萬貫,一千萬!
蕭元的手此刻都有些發顫。
他不是沒做過大單,但一次性就十艘這種大單,他也是第一次接。
一時間,方即墨給蕭元整不會了。
“啊哈哈哈,蕭主簿,恭喜了。”一旁,孫匹主動開口,緩解了蕭元的尷尬。
“額,能為少良造略儘綿力,是在下的榮幸。”蕭元回過神來,連忙道。
“不過,十艘船,一千萬,也不是小錢,不知道蕭主簿可否帶我們去船坊看看?”方即墨此刻話鋒一轉。
“這……”蕭元猶豫片刻,答道,“船坊內除了民用船,還有水軍戰船,若隻是參觀民用貨船的船坊,應當沒有什麼問題。”
“這是自然。”方即墨點頭道,“敢問蕭主簿,造這一艘船,大概要多久?”
“從前期籌備,到竣工下水,前後大約需要四個月,十艘船,分兩批,也就是八個月左右。”
四個月嗎?
方即墨心中有了盤算。
這個年代,民用貨船和大型戰船之間的區彆並不太大,從工期上來看,兩者應該差不多相當。
南江船坊,能一次同時造五艘船,假設軍用船坊的規模與民用相當,那麼南晉每四個月能夠生產五艘大型戰船。
實際上,軍用戰船並沒有民用戰船這麼高的需求量,戰船的產量應該比方即墨估計的要低一些。
畢竟,開戰之後,一旦戰船不夠用,可以直接征用民用貨船來進行改裝,這比生產一艘新戰船要便利得多,也便宜的多。
“好,最近這段時間,文某有些其他事情要辦,等忙完了這一陣,再聯係蕭主簿,一同去船坊看看。”方即墨笑道。
“好,在下隨時恭候少良造和孫大人大駕。”
說罷,三人舉杯,一飲而儘。
這一夜,三人隻談風月,再沒談過公事。
直到蕭元醉的不省人事,才安排了人手將他送回去。
方即墨依舊是老套路,酒裡摻水,此刻半點醉意也沒有。而孫匹卻是久經考驗,早就練得千杯不醉。
“大人,您一出手就是十艘,是不是太急了一點?”孫匹覺得方即墨有些太急了。
多和蕭主簿拉扯一下,說不定還能更便宜。
“嗬嗬,說說而已,你真以為我會在他那裡買船?”方即墨目送蕭元的馬車離開,回過頭來對孫匹道。
“啊?不買?”
孫匹無語。
不買,你花這麼多錢請他吃飯?
不買,你剛剛跟他稱兄道弟?
剛剛牛啤都吹出去了,現在不買,以後自己在南江怎麼混?
“人呐,越是輕易得到的東西,越不會重視。”方即墨道,“蕭元此人,野心不小,我現在給他希望,目的是要他絕望。”
“額……”
孫匹看著方即墨略顯無情的眼神,不由得渾身一陣惡寒。
“隻有當他真正絕望的時候,我再伸出援手,他才會為我所用。”
方即墨轉身回到桌前,夾了一口菜開始吃起來。
這一晚上,光顧著喝水了,菜都沒吃一口,把他餓壞了。
他今日在望江樓中安排了不少托兒,刻意將此事鬨得人儘皆知,相信不久,就會傳揚開去。
船坊的另外兩位主簿,一旦知道了這事兒,應該也坐不住了吧。
……
深夜。
“你說的是真的?”
木易看著身旁的手下,雙目圓睜。
“千真萬確,不少人都看見了。”手下萬分肯定道,“寧國的孫大人,領著蕭主簿,進了望江樓的貴賓區。”
木易聽罷,在書房中來回踱步,燭光不斷的搖曳,他的影子在牆壁上不斷的擺動。
“大單,一定是大單。”
木易右拳不斷錘擊著左掌,發出啪啪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