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守,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方先生不必多言,白某今日說的話,絕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隨口試探。
白某,白家,是真心依附。
方大人前途無量,未來,必成一國之柱石,白某絕不會看走眼,此時不投靠,將來再想投靠,恐怕輪不到白某。”
白郡守這一番話,說得懇切,令方即墨微感意外。
他本以為,對方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白家的去留,向自己攤牌,沒想到,這老小子直接家底兒全給掀了。
怎麼辦?
這小弟要不要收?
仔細想了想,方即墨覺得,這小弟自己得收。
白家,白氏一族,在這南晉,也算是一大門閥,在南江,那更是根基深厚。
將來南江劃歸寧國,短時間內,寧王肯定還是會讓白郡守繼續主持南江。
如此一來,南江幾乎等於落入了自己手上。
再說,白家本就是門閥士族,與寧國的老士族可以說是一丘之貉,自己要是不管,他們多半是要勾結到一起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自己索性一起收了,免得將來無辜枉死。
總而言之,白白送上門來,自己沒有理由拒之門外。
“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準備一下。”
思緒至此,方即墨也不再多想,直接下令道。
“過兩天,會有一隊人離開南晉,回雲京複命,你從你的族人裡挑選一批有腦子的,和他們一起去雲京吧。”
方即墨特彆強調了一下有腦子三個字,那意思就是你挑選幾個有眼力見兒的,明白自己去雲京是乾什麼的人,讓他們到了雲京,彆惹事兒,彆找事兒,老老實實的待著。
否則,真要是惹出什麼事來,那搞不好你們白氏一族就要遭殃。
白郡守自然明白,連忙恭敬的應下。
雖然此刻南江還沒有交給寧國,雖然他白家此刻還是南晉的門閥,但是,有些事,宜早不宜晚。
就像自己這次主動來找方即墨一樣,在南晉將南江交給寧國之前,他們主動人質送到雲京,給寧王表態,可以博得極大的好感。
見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方即墨沒再說什麼,揮了揮手,白郡守躬身作揖,退出了彆院。
出了彆院,白郡守臉上的陰霾儘數散去。
此番南江易手,對於白家來說,雖然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未必就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留在南晉,他白家也就這樣了,頂天了,不過數十門閥世家中的一個。
可如今,他白家投入方即墨的麾下,雖然暫時算是寄人籬下,但未來,可就不好說了。
寧國,難道沒有吞並天下之心?
他們索要南江,難道不是為了提前準備對付南晉?
一旦將來雙方撕破臉,白家,對南晉的情況最是了解,加上朝中有方即墨這個強大的盟友,白家直接接管南晉,也不是沒有可能。
做完白日夢,白郡守愈發覺得自己英明神武,聯想到兩日後便要派人前往雲京,又急急忙忙的上了馬車,回到白氏一族,開始著實準備。
這一次,他決定將族內年輕一輩,通通都送到雲京。
一方麵,作為人質,讓他們在寧王眼皮底下,讓寧國人安心。
另一方麵,讓他們好好跟著方即墨,為未來打下基礎。
兩日後,在白郡守的安排下,白氏一族的數十名年輕子弟,與方即墨的手下一道,悄然離開南江,向著雲京而去。
半個月後,關內侯府。
關內侯看著手中的信件,又看著麵前幾個來自南江白氏一族的年輕人,驚駭無比。
啥意思?
不是去南江搞互市嗎?
怎麼直接把南江給匡過來了?
連帶南江白氏一族的人,也直接跟著來了?
這麼狠?
關內侯看完信,又看了看麵前的白氏一族年輕人,徹底呆滯了。
這信上寫的是真的?
真沒跟自己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