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院子的大門被劍雪無名一腳踹開,嚇得方即墨手抖,茶水灑了一褲襠。
劍雪什麼都沒說,一屁股坐在方即墨身邊的假山上。
方即墨拍了拍身上的茶水,來到劍雪無名五步外。
此刻,劍雪無名兩眼微閉,氣息紊亂,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看起來,她並沒有受傷,但是情緒卻有些不對勁。
“打輸了?”方即墨試探性的問道。
“哼!”劍雪無名冷哼一聲,“那孫弦確實有兩下子,不使用寒冰真氣,同等境界之下,他略勝我一招。但是沒有關係,很快我就能超過他!”
“心浮氣躁,這樣子的你,恐怕永遠都贏不了孫弦。”方即墨卻是搖頭。
“你說什麼?”劍雪無名猛的睜開眼,一股冰寒之力自體內逸散而出,四周花草上的露珠,此刻竟是直接凝結成了冰晶。
“你看,你又急。”方即墨道,“你身在王室,自幼養尊處優,人人都慣著你,人人都讓著你。
你的前半生,過的太順利,沒有經曆過失敗,如今,隻不過是一場切磋,一次微不足道的落敗,竟將你的心緒牽引至此,將來,與真正的強者生死相搏,你又哪兒來的勝算?”
劍雪無名聽了,眉頭緊皺,但整個人散發出的冰寒氣息,卻是慢慢收斂。
她知道,方即墨說得對。
自己前半生,過得太順利,缺少磨礪,才會被這場切磋影響了心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的純陰之體,確實當世罕見。但那孫弦,卻是寂懷真都認可的劍道天才,輸給他,不丟臉。”方即墨道。
“你早知我會敗?”劍雪無名冷聲道。
“差不多吧,同等境界之下,那孫弦強的一匹,你與他勝負之數,四六開吧。”方即墨點頭。
“你到底在算計什麼?”劍雪無名問道。
自從方即墨來到白河郡,他每一步的背後,都有深意。
劍雪無名知道自己與孫弦一戰,隻是方即墨計劃中的一部分,卻不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之前,劍雪無名急著找人切磋,懶得與方即墨計較,現在,比武切磋也打輸了,心情正是鬱悶,正好需要一個出氣筒。
方即墨若是不能給她一個解釋,那麼這鍋就讓他來背,正好合適。
“你若是冷靜下來,我便說與你聽。”
方即墨也知道劍雪無名此刻心情肯定不是很爽,自己那些算計,最好還是彆瞞著她。
倒不是方即墨怕她,實在是後麵還有需要劍雪無名幫忙的地方。而且自己算計了彆人,給彆人一個交代,似乎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你說。”劍雪無名深吸了一口氣,將翻湧的氣血壓下,心境漸漸平複。
“莫離那家夥,知道我會為隨著他來南晉,想辦法破壞他的計劃,但很可惜,當他進入南晉宗室領地的時候,我就已經沒辦法破壞他的計劃了。”
方即墨見劍雪無名恢複冷靜,娓娓道來。
“不過,雖然無法破壞莫離遊說南晉宗室的計劃,我們卻可以在南晉安插內鬼,必要的時候,反戈一擊。
這一點,你已經知曉,我便不再贅述。
從我們抵達南晉之日算起,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我們隱藏的極好,無人能夠察覺到我們的行蹤。
但是,這樣一來,必然會引起莫離那廝的警惕,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輕易讓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以莫離的能力,能不能看穿我的計劃,我不能保證。
所以,為了保住宮家這枚棋子,我現在需要布置一些其他的陷阱,以此來擾亂視聽。”
“嗯?”
“說直白點,就是我需要有人為宮家打掩護,白河郡的孫家,是一個不錯的人選。”方即墨笑道。
“什麼意思?”
“孫家在南晉,同樣是名門大族,那孫弦,更是人才中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