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白河郡,一切如常。
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商販們吆五喝六,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一道拔俗身影,屹立在道路中央,一身白色儒袍隨風擺動,高高束起的發髻迎風飄揚。
鷺君西關月,左手持儒門名劍“不器”,走在道路中央,渾身上下,散發出令人望而生畏的銳氣。
白河郡的名人不多,西關月是少數拿得出手的人物。
當他出現在道路中央之際,很快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個眼尖的路人,一眼就認出了那道超凡絕塵的身影。
“這不是鷺君西關月嗎?他怎麼提著劍,站在馬路中央?難道是要去砍人??”
“我還從未見過鷺君如此殺氣騰騰的樣子,看來今日必有一場惡戰!”
“走走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角色,能引得鷺君如此失態!?”
鷺君西關月,向來以溫潤示人,今天大反常態,路人見了,連生意都不做了,紛紛跟在他的身後,準備一探究竟。
走過兩條街後,人流便彙聚在了一起,浩浩蕩蕩,直奔方即墨所在的宅院而去。
“什麼?!你再說一遍!”
郡守官署之內,孫郡守得知了此事,臉色巨變。
這什麼情況?
什麼鬼?
西關月一個讀書人,拿著劍走在大街上,一副要去砍人的樣子?!
他要去砍誰?
是什麼人,能讓一向儒雅的西關月走到這一步?
孫郡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身為一郡之首,他向來敏感,此刻,更是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
“快去請少爺過來!不,不用過來,讓少爺去盯著西關月,讓他便宜行事!”孫郡守對著下屬吼道。
如今的白河郡,能夠拿得出手的高手,都在儒門。
孫郡守指望不上那些儒門的學子,真要是到了危機時刻,那些儒門學子聽西關月的還是聽自己的都未必。
這個時候能夠靠得住,隻有自己人!
孫弦得知此事,抄起兵器,頭也不回的閃身就飛了出去。
當他追上西關月的時候,也被眼前的場麵震驚了。
以西關月為首,身後密密麻麻,不知跟了多少吃瓜群眾。
這些人將街道徹底堵死,連孫弦這樣的高手,也隻能施展飛簷走壁之術,高來高去,才能勉強通過。
西關月站在一座宅子前方,目光平靜如鏡,沒有一絲波瀾,他就這樣靜靜的站立在宅門前十步之外,雙手將儒門名劍“不器”拄在身前。
“這是什麼地方?鷺君來這裡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
“難不成,鷺君要戰的人,就在這宅子裡?”
“很有可能。隻是不知道這宅子的主人是誰?”
“這宅子沒有主人,據我所知,已經空置了許久。”
“那就奇了怪了……”
一群吃瓜群眾你一言我一語正聊得起勁,忽聽吱呀一聲,寨門由內而開。
刹那間,全場都安靜下來。
孫弦站在高處,他的視線正好被牆壁和宅門擋住,也看不清宅門後方究竟是什麼人。
刷!
就在這時,另一道人影出現在孫弦二十步外。
“是你?”孫弦看著來者,並不感到意外。
劍雪無名看了孫弦一眼,沒有接話。
見對方不搭理自己,孫弦也不糾纏,想來對方應該和自己一樣,也是來看熱鬨的。
哐當!
大門徹底開啟,陰影之中走出一人,他的相貌,終於徹底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方即墨,你終於肯出來了。”西關月微微一笑,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