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總是對我垂涎三尺!
他呆呆的看了看劇本,又看了看裴藺,手上的雪糕融化了快要滴到手上了也沒反應。
“雪糕要化了。”
裴藺抿了抿唇,看著小孩兒紅通通的耳朵尖,心頭有些發癢,他輕咳了一聲,“不要緊張,女裝也沒什麼的。”
他甚至,還有點期待。
阮棠捏著雪糕,腳尖在地上胡亂蹭了幾下,然後乾巴巴的應了一聲,“嗯。”
沒過多久他就被叫去換衣服化妝了,過了十五分鐘以後,他這才慢吞吞的從門口露出了半張臉,猶猶豫豫的不肯出來。
裴藺原本就是漫不經心的聽著助理嘮嗑,這會兒目光不經意的瞥到了阮棠身上,立刻不動了。
阮棠一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又是膽怯的往門裡縮了縮,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太、太羞恥了。
“阮棠,趕緊出來,咱們要開拍了。”
導演調試了一下攝像機,開口說道。
阮棠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嘴唇,還是鼓起勇氣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件藕粉色的對襟齊胸襦裙,披了一條淺色的披帛,發絲鬆鬆的挽了上去盤成了發髻,一旁還插上了一根蝴蝶發簪。
阮棠原本就長得唇紅齒白的,皮膚又白,一雙眼睛生得略圓,眼底含著一抹薄薄的水光,看人的時候顯得有幾分天真乖巧。
這會兒穿著這一身襦裙,看起來意外的有些嬌俏。
還真像是個小姑娘。
阮棠捏著袖口,耳根發燙發熱,迎著眾人的目光更是不大自在,這會兒瞧見裴藺走過來了,忍不住委屈巴巴的望著他,聲音綿軟,“哥哥。”
乍一聽,倒像是在撒嬌。
裴藺呼吸急促,心口一麻,又像是有些發癢,就跟貓爪子輕撓似的,讓人難以招架,他伸出一隻手擋在了唇,不自在的側過了臉,聲音莫名有些沙啞,“還不錯。”
“挺可愛的。”
阮棠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朵,抿了抿唇角,頭埋得低低的,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幾分微妙與怪異。
導演眯著眼睛瞅著兩個人,小眼睛裡閃過了一道精光,他一拍大腿,“不錯不錯!”
“你們兩個人現在的狀態也不錯,待會兒拍戲的時候記得繼續保持,不要放不開。”
場記打板了以後,這一場戲就繼續開始了。
城裡張貼了裴藺的畫像,官兵守住了城門,也開始搜捕裴藺。
傅離星在首輔府的幫助下,拿到了兩份路引,一份是給他,一份是給賀覓。
城門口一旦是男人就會遭到嚴查,即使傅離星做了偽裝,卻也不見得會有多安全,若是一對夫妻出城,也會降低官兵的警惕性。
因而傅離星乾脆要了一對新婚夫妻的身份路引,讓賀覓裝成自己的妻子,對外說是出門探親。
賀覓一根筋,傅離星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聽到傅離星的吩咐以後他立刻去買了一身女裝,一根發釵,還有一些胭脂水粉,直接當著傅離星的麵準備換脫衣服換上了。
傅離星輕咳一身,不自在的側過了臉,眼睛盯著地板上的一處花紋,似乎要將那裡看出一朵花來。
一陣衣料摩挲“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傅離星喉結動了動,轉過了頭。
他一下子怔住了。
賀覓穿著一身藕粉色的交領齊胸襦裙,發絲披散在了肩膀上,這會兒他歪了歪頭,濃密纖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主人?”
傅離星驟然回神,他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沒想到你還挺像個小姑娘的。”
他推著賀覓坐到了銅鏡前,替他挽了個發髻,然後仔細的將那根蝴蝶發簪插到了頭上。
傅離星的動作很是小心,他常年在外征戰,那雙大手上頭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子,他用這雙手握過韁繩、也抓過長劍,卻從未替其他人簪過發。
此刻他低頭替賀覓插上發簪,動作笨拙,深邃的眼睛裡露出了一抹淺淺的溫柔。
他灼熱濕潤的呼吸灑到了賀覓的後頸上,賀覓眼底閃過一縷迷茫,他一隻手按在了胸口,隨後收緊,緊緊的攥住了衣服。
“主人,怎麼會做這些?”
聽到賀覓的疑問,傅離星像是想起了什麼,笑了笑,“當初我爹也是這麼給我娘挽發描眉的,他還讓我多看看多學學,以後讓我給我未來的娘子也試試。”
傅離星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他苦澀的扯了扯唇,“不過我傅家已經倒了,想必和白二小姐定親的那紙婚書也不做數了吧。”
他倒不是為了那白二小姐而感到難過,隻是覺得物是人非。
一覺醒來,什麼都變了。
“不說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傅離星走到了一旁,也給自己的臉做了些偽裝,“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賀覓塗了點口脂,抹了點粉,這才學著曾經見過的女子走路的模樣,小碎步的往外麵走出去。
傅離星租了一輛馬車,帶著賀覓進入了車廂,車夫甩了甩鞭子,駕著馬車朝著城門口走了過去。
城門口的地方官兵正在盤查,傅離星麵不改色的將自己和賀覓的路引遞了出去。
他在麵上做了偽裝,穿著一身青衫,麵容文雅而又溫和,說話慢條斯理的,倒像是個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