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去了一趟程穆住的地方,大廳裡頭站著的不止是程穆,還有程家給程穆留下的那個管家。
這管家做事雷厲風行,心思也縝密極了,也多虧了他,才可以把程穆這裡裡外外收拾得整整齊齊,否則以程穆的性子,疾風基地在他的手上怕是得毀了。
這管家三十來歲,模樣儒雅沉穩,看起來風度翩翩,有一股成熟的風度。
程穆這會兒看起來可靠了許多,明明討厭他們卻也沒露出半點怒氣以及不滿,反倒是與這管家說著話,字裡行間都是恭敬。
幾大基地的老大都在客廳裡等著了,他們來的比較早,位置也比雷霆基地要近些,所以比謝祈早到了一兩日。
瞧見謝祈到了他們紛紛上去寒暄,倒是聊的熱絡,程穆讓人帶著謝祈他們去了住處,讓他們住下來把東西放下歇一歇腳,待會兒好過來吃飯。
這舉動正中元司的下懷,他給謝祈使了個眼色以後,連忙拉著阮棠跟著傭人一起去了住處。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元司太過於敏感,他總覺得有一道目光無形之中觀察著他。
那目光說不出的古怪,令元司極其不喜。
阮棠有些困倦,他用手擋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了一點眼淚,略圓的眼睛裡頭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看起來有些呆呆的。
元司伸出手替他抹掉了那滴眼淚,又是低下頭親了親他濕漉漉的眼睫毛,“困了?”
阮棠誠實的點了點頭。
他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耳邊聽到的聲音越發的嘈雜了,模模糊糊的,也隻聽得清是喪屍的吼叫聲,但卻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信息。
兩個人隨意的選了一間房住下了,元司將自己帶的床單拿了出來,鋪到了床上,這才拉著阮棠躺下了。
他心疼的親了親阮棠薄薄的眼皮,溫熱的大手捂住了阮棠的眼睛,他的聲音低沉,帶有些許磁性,“快睡,我守著你。”
阮棠纖長的眼睫毛輕顫了幾下,宛如輕柔的蝶翼一般掃過元司的手心,有一點細碎的輕癢。
元司喉結滾動了一下,頓時感覺到了口乾舌燥,他將阮棠抱到了懷裡,深吸了一口氣,“就知道勾引我。”
他這回來這裡沒帶小雨傘。
怕是做不了。
元司低下頭,拿開了手,就見阮棠已經睡過去了,他閉著眼睛,大抵是睡得不太安穩,眼睫毛顫了顫,呼吸均勻而又綿長。
真乖。
元司心情不錯,抱住了阮棠也睡了過去。
接風洗塵的酒席上,程穆沒有看見元司和阮棠,目光一下子冷了下去,他問著謝祈,語氣有些生硬,“元司去哪裡了?”
謝祈吃了一口菜,又喂林炆吃了兩口,不緊不慢的回答,“棠棠身體不舒服,他陪棠棠休息去了。”
他說完這句話瞧見林炆扯了衛生紙將嘴裡的菜全部吐了出來,有些驚訝又有些怪異,“怎麼了,菜不合胃口嗎?”
林炆抿了抿唇,“難吃。”
很奇怪的感覺,就是下意識的不想吃。
“是不是胃口不太好,”謝祈摸了一下林炆的臉頰,他用手指蹭了蹭林炆的唇角,“那等我們吃了這一餐我帶你去街上吃點其他的東西。”
林炆遲疑的點了點頭。
“你們倆感情可真不錯。”
對麵坐的管家突然出聲說了這麼一句話,目光在林炆身上看了一陣,似乎是饒有興致。
他可是聽說了,這林炆早就死了,後來變成了喪屍。
怎麼這喪屍這麼聽話呢?
“自然,”謝祈輕點下頷,他的眉目陰沉,氣勢卻是完全不輸給其他人,他抓住了林炆的手,強調了一句,“他是我的愛人。”
那管家收回了目光,淡淡的回了一句,“自然。”
坐在管家旁邊的程穆看了一眼管家,卻也無法從他那雙眼睛裡看出絲毫的情緒。
一頓飯出完以後幾大基地的人也沒離開,反倒是留下來商討關於異能者失蹤的事情。
大抵商討了幾個小時,謝祈他們這才是結束了這一場漫長的會議。
元司與阮棠睡了一下午,醒來以後去了外頭把疾風基地逛了個遍,順便吃了頓飯。
兩個人走走停停的,手上拎了不少小吃與小玩意。
其他人是來調查事情的,他們看起來倒像是郊遊的。
期間程穆還請過幾次客,約幾大基地的人一起吃飯,不過元司他們不樂意和他打交道,也就沒去。
程穆倒是氣得牙癢癢,給自己灌了一大杯菊花茶才平複下了心底的惱怒。
給臉不要臉。
至於元成那邊,元司找了倆身強力壯的護衛,給他們幾枚高階晶核,讓他們時不時地偷偷恐嚇一下元成。
以元成那個芝麻膽子,心虛之下怕是得嚇個半死。
這種折磨是綿長的,宛如鈍刀子割肉,雖然說並不痛快,但卻可以讓元成感受一下這種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恐懼。
這天夜裡,元司和阮棠剛洗了澡,準備要睡下了,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