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著陛下的精神狂躁症再度發作,總管一大早就憂心忡忡的預約了之前奧斯頓的專用醫生,然後催著醫生趕來了。
總管守在了奧斯頓的門外,輕輕敲了敲門,他畢恭畢敬的說道,“陛下,該起床了,羅蘭醫生已經到了,或許您應該讓他給您做個身體檢查。”
說這句話的時候總管有些忐忑。
倒不是因為怕陛下因為起床太早而發脾氣責怪自己,在總管的心裡陛下兢兢業業,從來不為這種小事兒發脾氣,他真正忐忑的是怕打攪了陛下的好事情。
昨天晚上陛下讓他給棠棠安排了一件客房,畢竟棠棠長大了以後兩個人再睡在一張床上怎麼都有些不太好,今天早上總管去那個房間看了一眼,裡頭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被子都沒鋪開,像是壓根就沒人住過一般。
因此總管斷定,小袖珍人肯定是一晚上沒有到客房裡住過。
那小袖珍人還會在哪裡,肯定是在陛下的房間裡。
難不成陛下當真是開竅了,知道主動出擊把握自己的幸福了嗎?
總管一想到這裡,忍不住笑眯眯的搓了搓下頷,他正想著要不要讓廚房給小袖珍人單獨燉一鍋烏雞紅棗湯的時候,房間裡頭傳來了奧斯頓有些困倦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奧斯頓有些頭疼的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指節以及額頭酸脹疼痛,大抵是昨天晚上精神力失控以後導致的後遺症。
他動了動手臂,感覺自己的手臂有些微麻僵硬,似乎是被什麼緊緊的摟住了,他輕輕一抽卻是沒把手臂抽出來。
奧斯頓擰著眉頭低頭看過去,就瞧見了少年單薄纖細的身體,以及修長白皙的脖頸,薄毯微微下滑了一點,露出了阮棠流暢而又單薄的脊背線條以及兩塊蝴蝶骨,他看起來有些瘦,卻不是病態蒼白的那種。
他的膚色很白,像是曾經吃過的牛奶布丁一般,皮膚細膩而又光滑,不見半點毛孔,微長的發尾襯著瓷白的皮膚,倒是格外的具有美感。
奧斯頓才剛剛醒過來,一時之間腦袋還有些不清醒,瞧見這一幕以後他頭皮發麻,後知後覺的想把人從自己的床上丟下去,還沒動手,他又反應了過來,這是自己的小袖珍人。
為了救自己,所以才突然長大了。
奧斯頓耳朵尖泛起了一點薄紅,他抿了抿唇,不敢再看阮棠,心尖不知為何卻是泛起了一點格外古怪的情緒,這情緒牽連著奧斯頓的心,讓他的心跳情不自禁的加快了些許。
太奇怪了。
方才他答應了一聲管家,這會兒管家擰了擰門把手準備進來了,奧斯頓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阮棠窩在自己懷裡,依賴而又親近的抱著自己的手臂,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像是小刷子一般垂下,睡得沒心沒肺的,連自己的後背露出來了都不知道。
奧斯頓慌忙扯了薄毯彎腰給阮棠蓋上了,恰巧這個時候總管走了進來。
他來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合了,這會兒奧斯頓扯著薄毯半抱住了阮棠,他低著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看起來很近,倒像是奧斯頓想要親一下阮棠一般。
這畫麵、這構圖看起來曖昧而又親密。
總管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準備離開,他憋著笑,“打擾了。”
奧斯頓難得紅了臉,有些惱羞成怒,“我隻是怕他著涼,給他蓋一下被子而已。”
總管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開口說道,“陛下不用解釋,我懂的。”
陛下就是傲嬌、口不對心。
很多事情壓根不能從字麵意思上去理解。
奧斯頓有些鬱卒的移開了眸光,彆過了頭。
總管,你笑得那麼賊。
我覺得你不懂。
“咳咳,陛下,羅蘭醫生已經在樓下等著您了,陛下您還是收拾一下去樓下讓羅蘭醫生瞧一瞧吧,我實在是不放心陛下您的身體。”
總管勸了奧斯頓一句。
奧斯頓原本就想著要檢查的,他也沒想著躲避,因此他下了床,將自己這一身皺巴巴的襯衣換了下來,換了一套新的黑色襯衣。
他將銀白色的長發紮了起來,穿上了外套,正準備出去,阮棠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
大抵是還沒睡醒,阮棠的聲音帶著一點鼻音,他軟軟糯糯的對著奧斯頓撒嬌,“陛下。”
“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