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總是對我垂涎三尺!
蕭玟心底發沉,但他麵上卻是沒露出什麼破綻,隻是淡漠的將那沾了血的衣服撿了起來團到了手裡,然後用衣服將手心那隻還在打著顫的貓崽裹了起來,把染血的那一麵藏了起來。
他背對著士兵,而下人全都鞠躬低著頭,四周黑黝黝的,即使打了燈籠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晰,因此除了蕭玟以外沒有其他人看見了那件衣服上沾了血。
“王爺,這貓也不知道是誰丟到這裡的,這小東西來曆不明,萬一身上染了病恐怕會連累到王爺您,還是——”
侍衛長上前幾步瞧見了蕭玟手裡那巴掌大的小貓崽,不由得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但是他話還沒說完,蕭玟就已經微微抬手,製止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我近日閒來無事,養著小東西打發打發時間也不錯,”蕭玟微微垂了垂眼瞼,斂下了眼底的情緒,手指揉了揉貓崽立起來的耳朵尖,而後格外平淡的繼續開口,“待會兒去找大夫過來給貓崽做個檢查就行了,另外,盤問一下門房,晚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過來敲過門。”
侍衛長聽見蕭玟這麼說也就沒有繼續勸阻了,聽見蕭玟讓他盤問門房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貓也不知道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人丟到這裡的,調查一下倒是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他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蕭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抿緊了嘴唇,他抱緊了貓咪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將小貓崽放到了桌上,而後將那件沾了血的衣服攤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越看眉頭便是擰得越緊。
這衣服的布料是前些日子江南那邊上貢上來的貢品雲錦,聽說這雲錦采取特殊織法、耗費了極大心力,做出來以後染色均勻、冬暖夏涼,即使穿上幾十年也不會褪色,就連小皇帝也隻得了兩匹。
後來小皇帝又賞賜了他一匹。
因為這東西稀有昂貴,而蕭玟恰巧就有一匹這樣的布料,雖然說他平日裡並不常穿,但是第一眼他就認出來了這件衣服是小皇帝的。
他盯著衣服腹部的位置沁染開來的血跡,心底微沉,越看越心驚。
半夜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宮裡傳來的消息,說是他王府裡的人拿了他的令牌往宮裡遞了口信,說是請小皇帝去吃酒,小皇帝沒帶多少侍衛就去赴約了,結果過了許久都沒有回來。
過來的那位公公戰戰兢兢的問他小皇帝是否還在他這兒。
蕭玟原本披著衣服依舊還帶著幾分困意,聽到這句話他困意頓消,麵色鐵青,眉心緊緊的擰著,露出了幾分沉鬱與憂心,他壓著火氣聲音低沉的回答,“陛下沒有來過我這裡。”
“我也沒有派人去找陛下來王府吃酒。”
他與小皇帝關係惡劣,雖然維持著明麵上的和諧,但他是萬萬不可能找小皇帝過來吃酒的,除非他昏了頭被下了降頭。
皇帝失蹤這件事情若是泄露了出去,怕是會引起朝廷震動、人心惶惶,這才結束戰爭沒有幾年,所有的一切才剛剛起步,若是發生這種事情怕是會給大敬朝帶來又一次沉重的打擊。
蕭玟沒將這件事情大張旗鼓的透露出去,隻是當即帶了一隊王府裡的士兵將皇宮到攝政王府這一條路線翻找了一遍,一直找到深夜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若這件衣服當真是小皇帝的,小皇帝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存活的可能嗎?
蕭玟唇線微微繃緊,他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麵,思索著明天如何將這件事情解決,若是小皇帝遲遲找不到,大臣那邊也不好交代。
還沒等他想出個什麼頭緒來,大夫就已經是提著藥箱過來了。
當年與雍王打仗的過程中蕭玟受了不少暗傷,這位大夫常來攝政王府幫蕭玟調養身體裡的,因此兩人關係還算是比較熟悉,所以蕭玟與他說話也沒有客氣。
他徑自拿出了那件沾了血的外袍遞到了大夫的手裡,“大夫,你可以看出來這件衣服的主人傷重得如何,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機會活下去嗎?”
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擺了擺手,他眯著眼睛看著那件衣服腹部大片大片的血跡,歎了一口氣,“沒有瞧見傷口我無法確定患者的狀態,但是這衣服上沾了這麼多血,想必傷口挺深的,失血過多了。”
“若是無法及時止血,又或者得到救治,想必生還的機會很小。”
蕭玟用力的攥緊了那件衣服,額角的青筋暴起,半晌他才疲憊的坐到了椅子上,揉了揉額頭,許久沒有開口。
大夫瞧見蕭玟臉色難看,也就沒有繼續說話,他側頭看了看,發現桌上還臥著隻小貓崽,小貓閉著眼睛很是虛弱,他肚皮底下的皮毛被血沾濕了,這會兒血都快乾了,毛毛乾巴巴的成了一縷一縷的。
估計過了今晚這小東西就會沒命。
不過,這是王爺養的嗎?
大夫心底暗暗思忖,卻是沒得到個答案。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蕭玟這才是重新抬頭,他指了指桌上那隻貓咪,語氣冷淡淡漠,“幫他看看傷口,可以的話儘量治好。”
大夫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他雖然很想說自己不是獸醫,他沒給動物看過病,但是瞥見攝政王的臉色以後還是決定不要去觸王爺的黴頭了。
死馬當成活馬醫得了。
大夫畢恭畢敬的走過去看了看貓肚皮上的傷口,按著自己之前的經驗拿出剃刀將貓傷口那塊兒的毛毛給剃乾淨了,然後從藥箱裡頭拿出了藥膏塗抹了上去,再用乾淨的紗布將傷口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