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修書一封送到元國,讓他們把那個公主帶回去,想必元國的君主見我們這麼說了,也不好厚著臉皮讓她繼續留下來吧。”
阮棠出主意說道。
“可以,”蕭玟略略點頭,目光有幾分沉鬱,“她的心思大家都看得分明,實在是沒必要讓她留下來繼續鑽空子,在我們眼前晃悠久了,難免會覺得礙眼。”
大概沒有任何情侶可以忍受對方意圖勾引自己的伴侶。
不過是一天,蕭玟已經覺得耐心告罄了。
“修書送過去還需要幾天,這幾天的時間裡頭保不齊那公主還要使出其他花招,李將軍你不如派個性格軸、一板一眼的木頭下屬陪著那公主遊街,隻說是任務,反正我們麵子上的禮儀已經到了,若是公主不願意,也是她的事情了。”
蕭玟繼續說道,他一麵說一麵看向李麟。
李麟思索了半晌,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種軟硬不吃的下屬他身邊倒是有個,派到那公主身邊去想必也不會如何理會她,隻要將麵子上的事情做到位,令那些元國之人無可指摘就行了。
按照蕭玟所說的,阮棠修書一封送到了元國,裡頭言明自己暫無納妃娶親之意,況且元國公主過於大膽火熱,邀請完他以後,又是頻繁的找上皇叔邀請一起品茶出遊,做法實在是欠妥,所以他出使完大敬以後,元國趕緊將公主接回,不要繼續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
他刻意營造出一種由於元國公主兩麵討好、以至於他自尊心受挫,厭煩元國公主的假象,外人並不清楚他與蕭玟的關係,但是外人會聯想。
試問少年皇帝壯誌未酬、卻是被上頭的攝政王“壓得喘不過氣”,心底自然不滿,以至於與攝政王決裂,他自尊又自卑,原本有些看好的公主竟然對著他的皇叔大獻殷勤,他心底即便是再喜歡這個女人,也不會把她收入後宮。
當然,這隻是外頭的設想罷了。
蕭玟看完了阮棠寫的信件以後捏了捏阮棠的鼻尖,忍不住笑道,“倒是學會那我做筏子了,變機靈了。”
阮棠笑了笑,用腦袋蹭了蹭蕭玟的掌心,沒說話。
信件自然的不會那麼快到達的,所以元國的公主元璃依舊來找了兩人好幾回,雖然沒有見,但蕭玟與阮棠依舊煩不勝煩,兩人索性是偷偷出了宮,去外頭逛了一圈。
馬車搖搖晃晃的,阮棠熟練的從蕭玟的馬車裡頭掏出一盒糕點,抱在手裡一邊抬起手望著外頭的街道風景,一邊咬著糕點,很是興奮。
說起自從上回刺殺以後,他出宮的頻率可就屈指可數了,這回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阮棠倒是格外放鬆。
蕭玟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薄紙,展開以後遞到了阮棠的麵前,“先前皇宮的地道查到是一位江南的富商所有,我們仔細的搜查了那富商的身份,倒也找出了點蹤跡,那富商的小舅子曾經在雍王的王府之中當過車夫,後來因某一回駕車不力,腳也跛了,雍王就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回了家。”
“雍王竟然會關注一個小小的車夫?”
阮棠有些奇怪,“況且,他因為駕車不力導致腿跛了,雍王竟然還給他一筆錢,一般情況下,他不是會打死這個馬夫嗎?”
不是他惡意揣測,實在是雍王的風評太差。
“沒錯,後來我們查到那小舅子名下有個兒子,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要星星給星星,但是我們盤問了村裡人,他們卻是紛紛說他戴了綠帽子,因為嫁給他的那個女子先前與人私通小產,後頭大夫說以後懷上子嗣十分艱難,外加上那孩子生產的日期也不對,與預產期早了兩個月。”
“那富商的小舅子捂著不讓其他人去看那小孩,就連家裡人也趕了出來,實在是很奇怪。”
蕭玟又將自己調查到的事情娓娓道來,言語之間對這個小孩兒的來曆十分懷疑。
“所以皇叔你覺得這孩子或許是雍王的……”
阮棠睜大了眼睛。
“我曾聽說過雍王的王妃曾經生下過一個死胎,她原本就不受寵,聽到這件事情以後慢慢的就瘋了。”
蕭玟淡淡的說道,“我懷疑——”
他的話還沒說完,馬車就狠狠一停頓,像是撞到了什麼,外頭是侍衛手忙腳亂停住馬匹的聲音,阮棠身體由於慣性向前傾去,幸虧蕭玟抱住了他,也使他免受撞到頭的風險。
“怎麼回事!”
蕭玟略帶著些怒意、問著外頭駕車的侍衛。
“王爺,外頭有輛馬車突然衝出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侍衛有些心慌,但還是穩住了聲音報告道。
他的話才說完,外頭就聽到了一把熟悉的女聲,“對麵的公子,抱歉驚擾到你們了,我帶來的馬夫技藝不精,以至於衝撞到了你們,不如你們下馬車,小女子請你們喝口茶,道個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