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璃心底一“咯噔”,被那尖利的長槍指著,終於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有幾分怨氣與恐懼的辯解道“我是元國的公主,這次隨使者來出使大敬也是為了兩國的友誼,絕沒有二心,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我!”
“蕭玟,我找了你這麼多次,你明明在馬車裡麵,為什麼不願意出來和我見麵!”
元璃腦袋一熱,憤怒與恐懼的心情交織到一起,令她說出了心底話。
以往對其他男人無往不利的手段現在放在蕭玟身上,既然失效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玟聽到這句話卻是挑了挑眉頭,眉間的陰鬱之色更加深了幾分,他輕嗬一聲,手指輕攏,“我與陛下這次出行完全是保密的,你是如何探查到我們行蹤的,此外,明知這裡頭坐著我和陛下,你依舊不管不顧的衝撞過來,意欲何為?”
元璃臉色一白,然而蕭玟卻是步步緊逼,“你身為元國的公主,不僅探查大敬皇帝與攝政王的行蹤,甚至還當眾阻攔他們的馬車,這難道不是意圖不軌嗎?”
“你既是皇女,一舉一動皆代表著元國,你既然做出這種事情,那又如何證明你們們元國,對大敬、當真是不會做出什麼多餘的事情呢!”
他一拂袖,看似震怒、擲地有聲地說道。
“拿下她!”
這一句話像是電閃雷鳴一般落到了元璃的耳朵裡,元璃幾乎是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那個英武不凡、俊美冷漠的男人,不過是第一眼她就對這男人動了心,但是她沒有想到,這男人竟然會如此的絕情。
她若是被關押了起來,到時候還得她的父兄將她帶回去,這麼一來她的父兄又該如何看待她,明明來大敬之前她已經信誓旦旦的打好了包票,表示自己一定會迷倒蕭玟亦或者是小皇帝,完成他們的大計。
預想到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元璃頓時渾身發冷,眼前發黑。
但無論她怎麼反抗、叫嚷,蕭玟卻是無動於衷,一旁看熱鬨的人更是沒有一個幫她說話的,等到元璃被帶走以後,蕭玟垂了垂眼瞼,裝作漫不經心的朝人群中一瞥,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他攥緊了手指,神色越發陰鬱。
被元璃這麼一打攪,兩人也沒有繼續去外頭散心的心情了,於是蕭玟叮囑侍衛架著馬車回到宮中。
“方才百姓們替元璃說話,我倒是發現了幾個身形乾練、習慣性隱蔽他們身形的人,他們帶頭表示對我們的不滿、挑動百姓的情緒,人都是隨大流的,他們開了頭百姓便是接了話頭附和,等說完話、完成任務以後他們便是躲藏到了人群裡頭,消失不見了。”
蕭玟的神情有幾分厭惡,“我已經派人去追了,不過我們也可以推斷出元璃的身後絕對還有其他人與她們聯手,這個人知曉我們的行蹤,也慣於使用陰損手段煽動百姓,以後我們若是要行動,必須得加倍小心才可以。”
阮棠看著蕭玟隱約有些惱火、不悅的表情,便是伸出手抱住了蕭玟,親了親他的額頭,“不要緊,我們慢慢找,總會把那些家夥找出來的。”
蕭玟親了親阮棠的指尖,笑了笑,那笑容溫柔而又體貼,“我會守護陛下,屬於陛下的江山,誰也奪不走。”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裡頭沾染上了一抹殺氣。
元璃被單獨關押了起來,雖然說並沒有進大牢,但是由於她無法與外頭溝通,擔驚受怕之下倒是消瘦了不少。
元國的人已經清楚元璃做出的事情,他們心底明白元璃大概是久久得不出成果、以至於病急亂投醫,這才鋌而走險,連公主的體麵都不要了,但知道是一回事,生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為了將元璃帶回來,大敬提出的一係列要求他們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倒是出了好大一筆血。
元國的人離開大敬以後,生活倒平靜了不少,雍王活下來的那個兒子倒是再也沒出現過,線索也斷了。
直到一兩個月以後,蕭玟才是再次得到了重要的線索。
“沈林昌,”阮棠慢慢攥起來眉頭,半天才是找到關於這人的記憶,“我記得是禦史大夫,雖然出身世家,但性子正直,生活清廉,隻不過平日不怎麼開口,以至於沒什麼存在感。”
這個職位是負責監察百官,若是百官有違背律法道德的事情皆可以上奏,正是因為如此,卻是更方便了解百官的信息、傳遞消息。
甚至也可以利用表麵上的不合來掩飾更深層次的關係。
“沒錯,他隱藏得極深,我們的人蹲守了大半個月才是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不過現在隻知道前幾日雍王那邊的人與他聯係過,確鑿的證據還沒有發現。”
蕭玟點點頭,陷入了沉思,“若是貿然派人過去調查,我怕打草驚蛇,但若什麼也不做,線索怕是會白白浪費。”
“我有預感,他手裡藏著的東西必然是無比重要。”
阮棠轉了轉眼珠,倒是想出了個主意。
他那小玉貓雖然變成了粉末,但是後來他與係統持續不停試驗過,倒是把玉貓殘留的靈氣激發了出來,每天他都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以靈活的變成貓。
但是一個時辰以後他就會強製變回來,這個時候就必須得掩藏好自己的行蹤,否則要是被發現了,估計得被人抓起來當成貓妖處置。
當天晚上他支支吾吾的借口不大舒服,讓蕭玟回自己家去睡了,而他自己則是變成了貓咪,小心翼翼的踩著肉墊跳上了宮牆,一翻身、一打滾,跳到了地上以後抖了抖毛毛上的土灰。
而後晃著尾巴,雄赳赳、氣昂昂的朝著沈林昌的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