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給他解釋道,“垃圾星位置偏僻,種植出來的東西大部分都無法入口,居住在這裡的居民生活貧困,但勉強還可以生活得下去。”
“但自從這裡被帝國當成了垃圾傾倒點以後就很少有人來這裡了,帝國將這裡的星際飛船減少到了一艘,一個月才會來一回,船票費用高昂,很少有人可以攢夠錢離開這裡。”
“他們無法與外界聯係,大部分居民隻能通過撿垃圾以及一些血腥的方式賺錢,後來垃圾星吸引了不少窮凶極惡的星盜以及通緝犯,當地人與他們混居在一起,打架鬨事的事情時常發生,因此垃圾星的生存環境比較惡劣。”
“一旦有外地人降落到這裡,這些人就會將他們當做是肥羊、將他們身上的財物一掃而空。”
諸晏動了動手指,神色有幾分若有所思。
“對了,我手裡也隻有一個比較簡陋的低級治愈儀,所以隻治了你的身上的外傷,但是內傷或許還得吃藥或者找儀器繼續治療。”
阮棠抿了抿唇,蹙起眉頭、有些憂心的說道。
諸晏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的身體的確是疼得厲害,雖然他的自愈力比較強,但是最起碼得有三四天無法靈活的走動。
若是要完全好上,還得養上半個月。
諸晏握緊了掌心,想到自己身體的另外一層情況,神色愈發凝重。
上一回他精神力暴動不僅傷到了其他人,也傷到了自己,而且沒有向導替他梳理精神力,他的精神狀況越發嚴重了,也不知道下一回爆發在什麼時候。
他不可以留在這裡。
諸晏抿了抿嘴唇,唇線緊緊的繃成了一條直線,深邃的眼瞳看起來愈發幽深了,他暗地裡使勁,但是卻是完全使不上用力。
要說現在離開、怕是有心無力。
“你怎麼了,臉上又流冷汗了,”阮棠替諸晏擦了擦臉頰與額頭,摸了摸他的額頭,“對了,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站了起來,將自己放到桌上的東西端到了諸晏的麵前,阮棠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土豆濃湯遞到了諸晏的麵前,“對了,我叫阮棠,你叫什麼名字?”
諸晏看著送到麵前的東西,下意識的擰了擰眉頭,避開了阮棠送過來的湯勺,瞳色深了幾分,繼而硬邦邦的說道,“不用。”
然而他才說完這句話,胃部就一陣抽搐。
諸晏這才記起自己流落到這個星球以後幾乎沒吃過什麼東西,即使吃的那些果蔬也全都是又酸又澀,難以入口。
哨兵的五官敏銳,這種難以入口的食物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但是他墜落的時候光腦被砸碎了,身上也沒帶值錢的東西。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阮棠察覺到了諸晏抗拒的情緒,耐心的安撫他道,“你這不是受了傷不方便動作,所以我才喂你的嗎?”
“放心,沒毒,你的量子獸吃得可香了。”
他這麼一說諸晏才注意到自己的量子獸趴到一邊頭也不抬的吃著盆裡的東西,吃完了以後還對著阮棠挨挨蹭蹭,簡直不像是一頭巨狼。
量子獸的行為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他的內心情緒,他怎麼會想著這麼親近這個向導?
太羞恥了。
完全沒眼看。
諸晏抬起手臂是感覺到有幾分費力,他與阮棠僵持了幾分鐘以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認命的張開了嘴,讓阮棠一口口的喂著。
食物沒有想象中的難吃,沒了那種又苦又澀的味道也可以入口了。
諸晏抬頭看了一眼拿著湯勺的阮棠,身體往後退了退,拉開了與阮棠的距離,但即便如此,他的耳朵尖還有點紅。
他雖然說哨兵,但因為精神力不大穩定,所以還從未與向導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看著麵前乖乖巧巧的向導,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總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
容易七想八想的。
“你,救了我,還這麼照顧我,有什麼目的?”
諸晏實在是無法適應有人對自己這麼親近,他也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這麼對一個陌生人好,更何況阮棠還是個精致漂亮的向導,想來應該對於其他人更加警惕才對。
想著自己現在暫時還無法離開,諸晏覺得自己還不如問清楚阮棠的目的,以免欠上人情,最好錢貨兩清才好。
阮棠放下勺子,眨了眨眼睛,有點緊張,他抿著柔軟的唇,耳朵紅得滴血,“我的確有個小目的。”
“人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那個,我看上你了,你願意和我登記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