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點吧,咱們阮家也不短缺你吃喝,你也沒必要去丟那個臉。”
阮飲鶴背靠在沙發上,目光悠長而又深遠,隱隱約約還有些寂寥,他長歎一口氣,語氣平淡,“鐵了心走遠的,不會回來。”
也不是什麼所謂的親情可以綁回來的,要說老大他還在他身上澆灌了幾分親情,但是小兒子他從小不聞不問,說實在話其實也沒多少親情在裡頭。
宋禾蘭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半晌她的臉色有再度凶惡了起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是早有預謀的,他明明知道但是他不說,反而順勢斷了關係,他可真是好狠的心!”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眼底帶著幾分恨意,“我要去曝光他,他這種發跡了就生怕父母沾上一點光的行為若是曝光出去,我看諸家和他能不能抬起頭來。”
“我一定要給他點教訓!”
阮飲鶴目光一閃,驟然站起身給了宋禾蘭一個耳光,那耳光聽起來格外脆響,宋禾蘭的臉頰頓時浮起了一片紅。
宋禾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有些錯愕驚惶的抬起頭看向阮飲鶴,就瞧見阮飲鶴麵上陰沉冷漠,他收了手,一隻手轉著手指上的戒指,眸光沉沉,語氣說不出的冷酷
“現如今我那小兒子嫁給了諸晏,你以為你做些什麼手段瞞得過諸家嗎,咱們阮家可不比諸家,要是諸家想要報複咱們阮家,你以為誰能逃得脫?”
“我辛辛苦苦才將咱們家業打拚到現在這種程度,若是你做出什麼事情惹惱了諸家將禍患引到了阮家身上,我立刻就先處理了你!”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漸漸嚴厲了起來,宋禾蘭腦袋木木的,她死死的揪著阮飲鶴的褲腳,有些不甘心的辯解道,“你可是他父親!”
阮飲鶴漠然的回答,“也沒剩下多少親緣關係。”
他淡淡的盯著宋禾蘭,手指再度摸了摸手上那枚有些老舊的戒指,語氣雖然平淡卻是透著威脅,“雖然我和他也沒剩下多少親緣關係,但他到底是婉藍拚死生下來的孩子,身上也流著婉藍的血,所以,你不能碰。”
他不關心這個孩子,所以宋禾蘭背地裡使點手段他可以裝作視而不見,但是若是牽連到阮家、甚至實打實的傷害到這個孩子,他就不會袖手旁觀。
宋禾蘭身體冰冷。
她聽著阮飲鶴口中說的那個所謂的“婉藍”,頓時如墜冰窟,像是從頭到腳都被澆了一盆冰水,冷得她牙齒都止不住的哆嗦。
但她又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永遠也比不過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
阮棠倒是不知道宋禾蘭這個女人還想著算計他、沒想到反被阮飲鶴涼了心,不過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多在意。
他和諸晏去取了前些日子拍的結婚照,然後帶著去了婚房裡頭裝裱了出來,其實婚房早就準備好了,隻不過阮棠和諸晏商量著婚禮舉辦結束以後再搬出來,反正家裡的位置也足夠大,而且還可以陪陪家人。
諸夫人和諸先生自然是答應了。
所以這還是他們第一回看見布置好的婚房,布置是按照諸晏的喜好來的,沙發顏色就是簡單大方的灰色,不過阮棠在上頭放了好幾個奇形怪狀的抱枕,軟嘟嘟的,靠上去很舒服。
窗簾的顏色是淺淺的米色,上頭印著淺淡的碎花,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毛絨地毯,一旁的桌上和櫃上還擺放了好些開得正好的鮮花和綠植,倒是為整個房間添加了一抹亮色。
整個房間看起來格外溫馨。
阮棠隨意逛了逛,倒是看見了一個掛了小小的雲朵形狀牌子的嬰兒房。
他打開房間往裡頭看過去,就看見了童趣橫生的牆壁和玩具,地板上鋪了五顏六色的板塊,正中央是一個搖籃,窗邊放了一串花花形狀的風鈴,風一吹就叮鈴叮鈴的響。
諸晏攬著阮棠的肩膀,看著這房間倒也忍不住有些失笑。
他側頭看向阮棠,目光幽深,像是點起了一簇小小的火光,他用手指輕輕捏了捏阮棠的指尖,鄭重其事的說道
“棠棠,我們要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