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遲晝臉皮薄,這會兒臉上有些掛不住,想要離開,但是腳底下像是生了根一般,挪不動半分。
老實說他的確是並不太想挪動,畢竟他還想和自己的小新娘對說說話,因為他感覺小新娘似乎並不是怕他。
阮棠搓了搓臉頰,一雙溫軟乖巧的眼睛凝視著麵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他看不清遲晝的麵容,但依舊準確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他放軟了聲音,聲音顯得軟軟糯糯的,帶著些鼻音,越發顯得有些乖巧,聽起來像是哄著遲晝一般,“我也不是怕你,你不是說了我是你的人了嗎,跑到哪裡都跑不掉。”
“我也沒想著逃跑,隻不過我們倆以前也不認識,感情得慢慢培養起來才行,”阮棠認認真真的說著,“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的。”
遲晝聽著阮棠清脆軟糯的聲音,心底那點低落與惱怒慢慢的消散了,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小新娘說得也有道理。
雖然說阮棠與自己是命定姻緣,但之前他們並不熟悉,既沒有見過麵,也沒有說過話,按照現代人的想法,這就是盲婚啞嫁,很多年輕人都十分抗拒。
遲晝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但阮棠估計不太行。
他繃緊了下頷,微微點頭,算是覺得阮棠說得有道理,意識到阮棠興許看不到自己的動作,他連忙補了一句,“好。”
“不過九天以後,我們還是得成婚。”
這是命定姻緣,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阮棠原本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遲晝,現在多了個接近遲晝的機會自然不會拒絕,況且他也不介意先結婚後戀愛,對於他來說可以陪在這個人身邊就已經很不錯了。
“好。”
阮棠乾脆的答應了下來,他咬著唇角,盯著遲晝,聲音輕輕軟軟的,尾音拖長了些許,原本他的聲音就有些軟,現在聽起來倒像是撒嬌一般,“不過你不能總是這麼嚇我。”
無論是今晚的浴室突然出現還是昨天晚上的鬼壓床,對於他這個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心跳挑戰,幸虧他心理素質強大,否則早就被嚇暈了過去。
遲晝乾咳了一聲,訥訥的回答,“不會了。”
看到遲晝這麼聽話的答應下來,阮棠莫名從遲晝身上窺見了一點乖巧可愛的感覺。
兩人的氣氛變得黏黏糊糊的,阮棠想要洗澡了,然而遲晝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是隻笨拙的小熊,等著自己做點什麼哄哄他似的。
為自己的想法感覺到好笑,阮棠忍不住往前前走了好幾步,兩隻手揪住了遲晝的衣領,踮起腳尖,親了一下遲晝的臉頰,他笑眯眯的說道,“好了,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上卻是一空。
遲晝立刻消失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親吻嚇到了所以落荒而逃了。
越想,阮棠就覺得越有可能。
他的眉眼彎彎,唇角輕挑,看起來像是隻狡猾的小狐狸。
阮棠關了正在淅淅瀝瀝噴水的花灑,按了一下浴室裡燈的開關,發現燈似乎是壞了,所以打不開了。
原來不是因為遲晝過來所以熄滅的。
阮棠堅持想把澡洗完,浴室去房間裡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之前用的台燈,他把台燈放在浴室裡,將就著洗完了澡。
大概是因為之前沒能穿上衣服,所以洗完澡以後阮棠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還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尖,沒有當做一回事。
畢竟他身體挺不錯的,一直沒怎麼生過病。
懷著這種想法阮棠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以後還有些迷糊,他揉著眼睛不太清醒的去踩自己的拖鞋,卻是一不小心踢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他睜大了眼睛看過去,就發現自己的房間裡擺滿了許多寬大笨重的紅木箱子,上頭係著紅色的綢帶,看著像是古代人成親的聘禮。
阮棠試探性的伸出手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頓時被裡頭一整箱的金子閃花了眼。
他像是開盲盒似的打開箱子,發現裡頭裝著好幾箱黃金,大概是擔心他不好用,其中幾箱換成了鈔票,另外還有各色顏色亮麗的綢緞、造型精美的瓷器玉器,以及四柄玉如意等等。
大概是為了融入現代,裡頭還放了好幾本房產證以及幾串車鑰匙,可以說是房車齊全。
那箱子一直堵到客廳裡,能塞的角落都塞滿了,疊得高高的,阮棠數了一下,大概有八十八台,還是個雙數。
一旁托盤上還放了件精致的男式喜服和一對肥墩墩的大雁。
阮棠盤腿坐在床上和那大雁對上了視線,眼睛瞪著眼睛,半晌他才是忍不住感歎一句
昨天才答應結婚,今天就直接把聘禮送過來了。
這也太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