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上祝珂身邊還有自己的室友以及那個昏死過去的女人,祝珂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丟下其他人、自己一個人逃跑的事情。
現在符紙已經用儘,祝珂心底焦灼,額角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正當他思忖到底該怎麼做的時候,就聽到女鬼痛快的大笑了一聲,“你逃不掉了!”
她說著迅速伸出手,黑霧宛如一條陰冷冰涼的蛇,死死的纏住了祝珂的脖頸,然後用力的勒緊,祝珂憋紅了一張臉,幾乎是喘不過氣。
他雙手死死的抓著那像是無形、又像是有形的黑霧,儘力掙紮著,但卻依舊無法逃脫。
祝珂有些絕望。
他的幾個室友都是普通人,對上這女鬼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現在自己要被這女鬼殺了,等自己死了以後這遭殃的豈不是自己的其他幾個室友?
正當祝珂絕望之際,祝珂突然聽到了一聲清亮的怒喊,“劉言婷!”
那女鬼猙獰的臉色一變,手上控製的黑霧也不受控製的崩潰了,祝珂終於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整個人嗆咳了一下,順著牆壁滑坐到地上。
他捂著喉嚨,順著女鬼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之前昏死在地上的孫曜和另外那個女生已經不見了蹤影。
另外一邊的何錫扛著孫曜走出了巷子,而阮棠則是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盯著那女鬼,手裡似乎還攥緊了什麼東西。
剛才女鬼為了抵抗祝珂的符紙分出了全部得心神與注意力,畢竟這符紙對於她來說格外得厲害,她的魂體若是被傷到又要花費精力來修補,因此她也沒注意到阮棠他們的動作。
阮棠鎮定的帶著何錫偷偷將昏死的兩人給帶出了巷子,畢竟能活一個是一個。
他們儘量放輕了動作,所幸沒有被女鬼發現。然而才把人帶出去,阮棠一返身,就瞧見祝珂落了下風,繼而被女鬼用黑霧掐住了脖頸,眼看性命垂危,他激動之下便是把自己猜測的那個名字喊出了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女鬼應當就是之前觀景湖撈出的那具女屍,劉言婷。
劉言婷扭過身,那張看起來血肉斑駁、扭曲憎恨的臉上出現了幾分難以置信,她死死的看著巷子出口的位置,喃喃自語,“怎麼…怎麼可能,我設下的結界……”
明明她在巷子口設下了結界,但是為什麼這些人竟然可以離開?
“你做了什麼!”
她驟然拔高了聲音,語氣有些抓狂,那雙猩紅的眼睛不似人類,反倒像是某種怪異的野獸,她雙手成爪,用力的撲向了阮棠。
然而阮棠卻是不避不躲,立身站在那裡,他緊緊的捏著手裡那張符紙,咬著舌尖壓抑住了害怕的情緒,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冷靜的狀態。
等到那女鬼靠近他身邊的一瞬間,阮棠用力的將符紙對著女鬼甩了出去。
那符紙是之前祝珂遞給何錫的平安符,現如今被他拆開來,用指尖血描摹了一遍上頭的咒術。
阮棠聽說過,十指連心,指尖血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代替心頭血,男人的陽氣原本就重些,外加上他這具身體還沒有丟失元陽,因而克製厲鬼的作用會大大增強。
那符籙上金光一閃,偌大狂暴的氣流頓時彈了出來,不僅傷了那女鬼,而且也將其餘幾個人震暈了過去。
阮棠眼前有幾分模糊,他靠在地上半闔著眼睛,意識慢慢的陷入黑暗之中。
而在最後闔上眼睛的那一瞬間,他似乎看見了個修長挺拔的背影,那人頭發被金冠束起,一身黑衣稱得他氣質陰沉淩厲,模模糊糊的,阮棠看著他那側臉倒覺得格外熟悉。
遲晝快步走過去將阮棠打橫抱起,他看著阮棠手指尖的血跡與手心的擦傷,目光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平靜的垂目,手指攥緊,眉眼間卻是露出了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淩厲。
“是我來晚了。”
今日他有推脫不了的要事要辦,因此與阮棠離遠了些,這印記與他的聯係也微弱了不少。
先前他一直沒有察覺到,直到阮棠引了指尖血,他這才是感應到阮棠有了危險,他匆匆過來,連辦事的衣服也沒換。
遲晝有些歉疚的抿著唇角,吻了吻阮棠緊皺的眉心,心底暴戾陰鬱的情緒不停的衝撞,他抬起眉頭,看向了想要逃跑的女鬼,輕扯唇角,冷笑了一聲。
他的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目光寒涼冰冷,那張刀削斧鑿般的俊臉蒼白而沒有半點人氣,遲晝的眼尾泛紅,莫名顯現出一股冷肅的威嚴
“傷了我的人,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