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現在還是下課,否則教授估計就要把祝珂趕出去聽課了,但即便是這樣祝珂突然抬高的聲音依舊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他們紛紛扭過頭看了過來,似乎是在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祝珂乾笑一聲,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
“不是,棠棠你現在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了嗎,結婚可不是件小事兒,你得仔細思考一下,畢竟這不僅是兩個人的事情,還是兩個家庭的事情,而且現在都快到畢業季了,你又要忙著找工作,可以平衡家庭和工作之間的關係嗎?”
祝珂壓低了聲音對著阮棠說道,很明顯他對阮棠這麼早結婚有些難以置信。
阮棠現在還是個學生,既沒有多餘的存款,也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到時候要怎麼養家,而且到時候畢業季阮棠也還得一邊找工作一邊照顧家裡,應付起事情難免會覺得疲憊。
“要不還是等你工作穩定了再談結婚吧,到時候無論是養家還是養孩子都比較方便,工作和家庭之間也有平衡的空隙。”
祝珂忍不住勸了一句。
阮棠也知道祝珂是為了他好,畢竟真正關心你的人才會和你說這麼多,不關心你的巴不得你日子更得更差,因此他忍不住笑著解釋道,“我都已經到大四了,肯定是到了結婚年齡的。”
“而且我們這回隻是辦婚禮而已,不是領證,”阮棠抿了抿唇,手指絞著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而且我和他應該也不會有孩子。”
祝珂看著阮棠,怔了怔,似乎是沒有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過了好半晌他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有點驚訝的看著阮棠,訥訥的說道,“你是說——”
阮棠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
祝珂咽了咽口水,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我也並不歧視同性戀,隻不過你說起這個的時候太突然了,所以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我還是要恭喜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要是你願意的話,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互相認識一下。”
他們天師行走在陰陽兩界,生生死死都已經見慣了,對於其他的事情還有什麼看不淡的,更何況阮棠的性向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沒資格指手畫腳。
阮棠想著遲晝的臭脾氣,上回讓他過來和自己一起上課都不願意,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過來一起吃飯,不過阮棠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好,我回去和他說一聲。”
阮棠彎了彎眼睛,答應了下來。
他勾著唇角,唇邊的酒窩深深,看起來眉目精致,格外的可愛。
上完課以後阮棠和祝珂一起去吃飯,卻是聽到有人在談論之前觀景湖那具女屍的事情,“我看微博上的警情通報說劉言婷好像是在和孫笑笑爭執以後一不小心滑下觀景湖的,撞到岸邊的石頭昏死以後溺死了。”
“那孫笑笑呢,她就在旁邊難道見死不救了嗎?”
另外一個女生連忙追問道。
“孫笑笑說自己當時已經轉身離開了,沒有聽到劉言婷的動靜,所以壓根不知道劉言婷淹死的事情。”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女生補充了一句。
“誰知道她說得是不是實話呢,之前孫笑笑不是和劉言婷吵架了嗎,鬨得還挺大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記起來了,之前劉言婷的確是和孫笑笑吵架了,她當時臉色挺難看的,一進寢室就氣衝衝的給了孫笑笑一個耳光,罵她不要臉。”
“兩個人摔盆摔椅子的,整個寢室都聽到了。”
“孫笑笑是不是喜歡鄭舒啊,我好幾回都看見她去籃球場給鄭舒送水,明明鄭舒是劉言婷的男朋友,她卻貼得那麼近。”
幾個女生七嘴八舌的說著,隱隱還有對孫笑笑的鄙薄。
阮棠和祝珂卻是暗暗記在了心底,祝珂還記得自己之前差點被那女鬼掐死之前,阮棠叫那女鬼劉言婷才讓她停住了動作。
難道說臉上被女鬼劃了痕跡的那個女生就是孫笑笑嗎?
祝珂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被卷進了一出三角戀裡麵,還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吃完飯以後阮棠回了寢室一趟。
他有幾本參考書在寢室忘了拿回出租房,最近他準備司法考試的筆試正巧需要這幾本書複習,所以趁著來學校過來寢室拿一下,誰知道剛走到樓下的時候就有個女生攔住了他。
那個女生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表現得落落大方,然而看向阮棠的時候依舊是忍不住紅了臉。
“阮棠,我聽說這回司法考試的筆試你和我在一個考場,那個考場離我們這裡有點遠,單獨打車過去的話可能太貴,所以那天我可以和你一起拚車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