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現在的地步,他既不需要吃東西也不需要睡覺,而且永遠不會感覺到疲憊,但這就跟他從前願意和棠棠一起吃飯一樣,他現在也願意陪著棠棠一起睡覺。
遲晝闔了闔眼睛,眼瞼垂下,放任自己的精神慢慢的放鬆下來。
第二天阮棠迷迷糊糊的睡醒,他仰頭盯著天花板,怔怔的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是回過神,他環顧著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之前那個出租屋。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屋子裡熟悉的擺設,他朦朦朧朧的覺得昨天他與遲晝成親洞房似乎都隻是一場夢。
然而等他直起腰準備坐起身的時候,他腰身一顫,酸麻的感覺自尾椎傳過來,他的腰身頓時軟了半截。
阮棠軟趴趴的趴到了床上,捏著被角滿臉通紅,纖細的小腿微微抽搐,像是有些麻了,他閉著眼睛胡亂想著
原來昨天發生的事情不是一場夢。
“棠棠,你醒了?”
遲晝自外頭走過來,他將頭發改成了利索的短發,這會兒穿著一件白色的薄毛衣和黑色的西裝褲,衝著阮棠極淡的笑了笑。
他那隻大手刻意變暖了幾分,然後輕輕揉著阮棠的腰和小腿,那動作很有章法,揉捏過以後疼痛與酸爽交織在一起,倒是出乎意外的讓人鬆快了不少。
遲晝伸出手指勾了勾阮棠鬢邊的碎發,頗有些體貼的問道,“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阮棠有些酸痛的肌肉終於是舒服了些,他趴在床上小幅度的晃了晃自己的腳,臉頰蹭了一下軟綿綿的枕頭,搖著頭悶聲悶氣的說道,“現在還不餓,腰好酸,再捏捏。”
他之前就不應該懷疑遲晝那地方到底能不能用。
大約是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遲晝便是將他這些年儲備的理論知識變成了實踐,實踐實踐也就算了,但是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還要問問他的感受,這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
他當時迷迷糊糊的隻顧著哭了,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回答了什麼。
聽著阮棠的話,遲晝好脾氣的答應了下來。
這一點也不符合先前他那反複無常的脾氣。
阮棠拿著那雙黝黑水潤的眼睛看著遲晝,好奇而又疑惑。
他雖然的確是感覺到遲晝的態度慢慢的變好了,但是感覺今天的遲晝的態度格外的好,似乎心平氣和的,也不焦躁了。
遲晝似乎是猜出了阮棠的想法,笑而不語。
先前他雖然知道自己與棠棠是命定姻緣,但那個時候他不確定棠棠會不會和自己成親,因此心底自然是焦躁不安。
一方麵他做出色厲內荏的模樣嚇嚇棠棠,讓他沒有膽子逃婚,另外一方麵他則是因為焦躁而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因而會顯得反複無常。
但是現在他已經和棠棠拜堂成親,他那顆搖搖晃晃的心終於是安定了不少,那影響心情的焦躁消下去以後,他的情緒就顯得格外平和。
不過這些話遲晝並沒有說出來。
他不太擅長剖白自己的內心,有些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阮棠也沒有追究到底,既然遲晝不好意思說他也不強迫。
他用手撐著床慢慢的直起身體,然後披著外套起了床,阮棠一邊穿著拖鞋一邊拿起手機掃了一下時間,倒還有些驚訝。
現在已經到下午一點左右了。
他竟然睡了一上午。
像是記起了什麼,阮棠睜大了眼睛,抿著唇慌裡慌張的看向遲晝,“我上午有一節課——”
“沒事,我替你去了,點名我也幫你答上了。”
遲晝揉了揉阮棠的頭發,將他抱到了懷裡,不緊不慢的寬慰著阮棠。
“不過我碰到了你那個朋友,叫祝珂是嗎,他看著我的目光挺複雜的,我看他似乎是想和我說點什麼,忍了很久他才過來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
阮棠仰頭看著遲晝,想起了昨天他與祝珂對上視線那件事情,他還想和遲晝商量一下要不要把他們的事情告訴祝珂。
遲晝麵色古怪,他看了一眼阮棠,慢慢說道,“他說。”
“棠棠現在下得來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