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總是對我垂涎三尺!
冰涼的刀刃貼著阮棠的下頷,那森寒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纖長濃密的眼睫毛輕輕顫了顫,那宛如水洗過的溫軟眼瞳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人,像是林間的小鹿,透露出一股天真嬌氣的模樣。
“遲晝。”
阮棠盯著麵前的人看了半晌,像是終於意識到這不是他做的夢,他伸出手揪住了遲晝那寬大的袖子,嗚咽一聲,聲音細細輕輕的發顫,但是聽起來甜甜軟軟的,像是撒嬌一般。
他偷偷摸摸瞅了遲晝幾眼,聲音帶著點鼻音,嘟囔著說道
“相公。”
遲晝麵上沒有半點表情,喉結滾動,那握著匕首的大手依舊是穩穩的,不見半點顫抖,他深邃的眼睛暗沉如墨,這會兒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眼底情緒難以分辨。
那昏黃的燭火倒映在他的眼中,倒是為他平添了幾分晦暗。
瞧見遲晝沒有說話,阮棠得寸進尺的用細白的手指晃了晃他的衣袖,一雙眼睛溫軟乖巧,唇角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原本他便是長得漂亮,此時睜大了眼睛看著遲晝,眼底是全然的信賴與溫柔,遲晝手指攥緊,莫名覺得心頭像是被燙了一下,而後滋生了些許莫名的情緒。
大抵是被這莫名的情緒攪得心煩意亂,他的喉結滾動,暗沉的眼眸眯了眯,語氣愈發危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成了親。”
“冒領皇子的妻子可是死罪。”
暗衛帶著偷聽的消息來報告給他的時候,遲晝正在喝茶,聽到這小孩兒說起自己是他相公的時候,遲晝一口滾燙的茶水噎在了喉嚨裡,半晌才是咽下。
原本派暗衛監視那小孩兒是因為遲晝天生陰陽眼,生來就可以看見旁人看不見的東西。
他不僅瞧見了那團想要襲擊他的黑霧,而且也瞧見了那小孩兒丟出去的符紙。
符紙碰到黑霧的一刹那綻放成美麗的煙花,不僅驅散了黑霧,還給了他一場彆開生麵的慶祝,遲晝扭過頭看向窗台的時候,便是瞧見了一雙膽怯乖巧的眼睛。
兔子似的,還有點可愛。
他隻是想看看那小孩兒到底是什麼來曆,因此對暗衛回來稟告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態度也是格外的漫不經心。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一開頭的話就如此大膽,也令他如此失態。
遲晝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
他一路聽到後頭,聽到這小孩兒提起了婉娘以及他父母的名字,遲晝便是陷入了深思與自我懷疑。當暗衛提到那塊白色的小魚兒玉佩以及“不久將會發生的災禍”的時候,遲晝的目光更是驀地沉了下來,眼中裹挾著幾分風雨欲來的冰冷淩厲。
他在大事方麵一向有著野獸般的直覺。
而現在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小孩兒身上有諸多謎團,興許藏著什麼關於他、關於整個大慶的秘密。
遲晝當機立斷,派手底下的暗衛連夜將阮棠綁了過來。
阮棠聽著遲晝冷硬冰冷的話,他卻是沒有半點害怕的情緒,隻是伸手抓住了那雪亮的刀柄,慢慢推開了些許,哼哼唧唧的露出個嬌氣的模樣來,“刀沒開刃呢。”
他一早就發現這把挑著他下頷的匕首雖然看起來雪亮,但是實際上鈍得厲害,連刀刃也沒有開,湊在他臉上這麼久,連點油皮兒也沒有蹭破。
足以可見遲晝就是在嚇唬他而已。
遲晝臉上露出些許惱羞的表情,但很快他又是把這縷情緒給壓了下去,麵上冷淡而又強勢,他抿了抿唇,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即便是用這把沒開刃的刀,也能殺了你。”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編造這些謊言,居心何在?”
他挺直了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阮棠,他頎長的身體投射下來的影子結結實實的將阮棠籠罩住了,像是堅不可破的樊籠,要將阮棠困在裡頭。
“我才不是說謊。”
雖然現在的遲晝令阮棠感覺到陌生,但遲晝一些細微的動作卻又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與幾百年後的遲晝沒有什麼分彆。
因此他便是大著膽子,理直氣壯的看著遲晝,反駁道。
“我有證據的。”
阮棠勾出了自己脖頸上掛著的小魚兒玉佩在遲晝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得意的衝著他眨了眨眼睛,“這是你送給我的成親禮物。”
“你說過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成親以後就會送給‘兒媳婦’,你和我說過這塊玉佩是獨一無二的,你隻要看一眼就能認出來。”
遲晝嗤笑了一聲,垂著眼瞼,冷冷淡淡的從懷裡摸出了兩塊玉佩。
玉佩一黑一白,是一對小魚的形狀。
其中一塊的材質、形狀都與阮棠手中的一模一樣,用肉眼看幾乎是看不出來什麼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