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婉娘無論是幾百年前還是幾百年後都是這麼的勞碌繁忙,被遲晝支使著做這做那。
“棠棠,過來。”
遲晝將阮棠的筷子擺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座位上,而後倒了杯清茶在他的手邊,他察覺到阮棠臉上彎著眉眼偷偷摸摸笑著,不由得有些納悶。
“想到什麼事情了,這麼開心?”
阮棠順勢坐到遲晝的身邊,俯身湊到遲晝的耳邊挨挨蹭蹭的咬耳朵,他偷偷摸摸的瞄了婉娘一眼,小聲說道,“你幾百年後也是這樣,什麼事情都不喜歡自己親自做,總是吩咐婉娘幫忙打下手。”
”家裡搬家收拾東西或者是搬箱子,還有找廚師,都是婉娘來幫忙的,你不是坐在旁邊喝茶就是在旁邊吃點心。”
原本遲晝臉上還保持著淡漠與漫不經心的神色,這會兒被阮棠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卻是嗆咳了一聲,好半天他才是穩住了麵上的表情,認真說道
“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不會親自去做這些事情,知人善用以及在大方向進行決策,護住我身邊的人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信任婉娘,所以才會讓她做這些事情。”
“不過,如果你想讓我親自給你下廚做飯又或者是其他的,我也可以努力的去學。”
他衝著阮棠勾了勾唇角,幽暗的眼瞳沉沉的看著他,眼底掠過了一抹淺笑,“你想要的,我都會努力去辦到。”
阮棠哼哼唧唧的衝著他吐了吐舌頭,瞧著那群布菜的宮女離開了寢宮以後,他這才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倒是比幾百年以後的你會說話多了。”
遲晝倒是很坦然,說話的時候甚至還有些若有若無的醋意,“那是自然,我比他要年輕多了。”
他說著給阮棠拆了鴿子骨頭,盛了一碗清淡的乳鴿湯遞到了他的麵前,“先吃東西,吃完了再繼續說。”
阮棠乖乖的答應了一聲。
他心底想著還在客棧的祝珂和祝一崎,因此有些心不在焉的,一麵拿著小勺子喝湯一麵偷偷摸摸的抬眼瞅著遲晝,欲言又止。
遲晝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輕歎一口氣,“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朋友他們那邊,”阮棠糾結著眉頭,咬著自己手裡的勺子,想起祝珂他們還是一陣擔憂,“你讓人過去和他們說了我的情況了嗎?”
他們現在身處陌生的時代,要是祝珂發現自己不見了肯定是要來找自己的,但是外麵不僅有隱藏在暗處的敵人,而且他們身上也沒有身份路引和錢,在這個時代可謂是舉步維艱。
要是祝珂在找自己的路上出了什麼意外,阮棠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心安。
阮棠驟然想起從未出現在劇情線裡的祝珂以及出了意外身亡的周悅溪、與祝一崎反目成仇的祝憫燕,會不會劇情線裡的祝一崎等人也像這次一般參加天師考核時陣法出錯,一不小心來到了幾百年前。
彼時大慶正在遭遇戰火,暗處還有黑霧的主人虎視眈眈,他們幾人身為天師或許在戰場上具有關鍵性的扭轉作用,因而被黑霧的主人忌憚上了。
周悅溪與祝珂因為黑霧主人的算計身亡,祝憫燕或許也因為祝珂的身亡而恨上了祝一崎,怨恨祝一崎沒有保護好自己愛的人。
這其中興許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但阮棠也沒有其他的線索,也隻能猜測到這一步。
祝一崎來到這幾百年前沒了愛人和親人,自此以後便成了孤家寡人,興許那時候的遲晝心底過意不去,就幫他複活了周悅溪。
但遲晝也沒有想到,周悅溪的複活對於天師屆的其他人來說,是那麼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
“放心好了,”遲晝伸出手捏了捏阮棠的鼻尖,“昨天晚上我就已經讓暗衛去辦這件事情了,而且我還送了他們幾份身份路引和一包銀兩。”
他想事情自然是細致妥帖的,阮棠聽到這句話便是安了心,專心把早膳用完了。
待到宮女把餐盤撤下去以後,阮棠抱起手臂看著遲晝,那雙澄澈乾淨的眼瞳裡染了幾分愉悅,他俯身看著遲晝,“今天還是要繼續鎖著我?”
遲晝無奈的笑了笑,“不鎖你了。”
他對阮棠所說的事情信了七八分,現如今已經連夜讓暗衛前去查探了。
阮棠聽遲晝說了這件事,索性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摸出了一摞符紙遞給了他,“這些符紙可以幫你們探查到類似於那黑霧一般的怨氣所在,而且一張神行符也足以讓你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裡在塎城與邊城之間往返。”
“不過,這東西可不是白給你的。”
阮棠嬌氣的抬了抬下頷,細白的手指輕晃著那符紙,目光狡黠,像是隻吃了魚的貓咪,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點得意的勁兒,“你得陪我去街上逛一逛。”
“我來時瞧見街上有賣桃花酥,我想你和我一同去吃上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