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的祝憫燕則是給祝珂喂了幾粒丹藥下肚,他身上被厲鬼抓撓撕咬過的傷痕帶著淡淡的鬼氣,開始往皮肉骨骼裡擴散,若是拖久了修煉這麼久的根基怕是要廢了。
所幸丹藥下肚,祝珂臉色不再泛青,那蒼白的唇上也終於是有了幾分血色。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大哥他們看看。”
祝憫燕深吸一口氣,克製住了想要將祝珂狠狠抱在懷裡的衝動,冷淡的撂下了這句話。
現在的情況實在不是他們敘舊的時候,而且阮棠擅長符紙並不擅長丹藥,他口袋裡沒有丹藥的話也無法治愈其他人的傷口。
祝憫燕有些慶幸自己來之前往儲物袋裡裝了不少丹藥,原本是要給祝珂的,畢竟祝珂總是冒冒失失的,做什麼都是腦袋一熱,但那個時候他沒有拿出來。
現在卻是正好用上了。
祝憫燕將丹藥分給了祝一崎和周悅溪,兩個人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立刻好了起來,祝一崎肩膀上的傷口也不再往外頭淌血,血不僅止住了而且也不是那麼痛了。
“這個陣法必須破壞掉,不然待會兒打鬥起來可能對我們不利。”
阮棠蹲在地上仔細觀察了一下陣法以後,慢慢說道。
幸虧這個陣法畫得並不是特彆精細,以至於威力不是特彆大,若要是陣法再精細點、構入的靈力充足,想必他們在這陣法裡待的這片刻功夫,就將他們身上的靈力給吸乾了。
祝一崎清咳了一聲,潤了潤乾澀的喉嚨,扶著周悅溪從地上站了起來,“我來吧。”
阮棠讓出地方給祝一崎,原本祝一崎就有能力毀掉這個陣法,隻是當時因為祝珂和周悅溪而受製於那天師,這才弄得自己傷痕累累。
他原本就是這一代年輕天師中大有出息的一位,這會兒三下兩下就找出了陣法,靈力蘊含在指尖掃了兩下,頓時陣法就破碎了。
遲晝見事情差不多了,便是對著窗戶外等著的暗衛比了個手勢,那在外頭裝成官差調查天師的暗衛頓時一收冊子,故作嚴肅的說道,“好了,今日就問到你這裡,若是我們查到這件事兒你隱瞞了什麼,定要拿你是問。”
那天師見人問了這麼久終於是要走了,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聽見這話也沒露出什麼不滿的情緒,他連忙答應了下來。
等著人走遠了這才是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對著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什麼玩意兒。”
他轉過身朝著屋子裡走去,他計劃要折磨祝一崎,事情才做了一半,怎麼著也要把剩下的折磨完成才行。
誰知道他剛進門,兜頭幾道符紙朝著他飛了過來,天空中驟然一暗,雪亮的閃電掠過天空,藍色的閃電徑自在那天師身上炸開,不過幾張雷符下去,那天師已經渾身焦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阮棠探頭望過去,那根樹枝戳了戳那焦黑的人形,有些猶豫的看向丟雷符的祝珂,“這人是死了嗎?”
雷符是他給祝珂讓祝珂使出來出氣的,結果沒想到這天師這麼脆,被雷符電幾下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不會,”祝憫燕淡漠的抬起手,用繩索捆住了那天師,“修煉者的身體與普通人不同,外加上他還有靈氣護體,雖然外麵看是烤焦了,但是人還活著。”
“而且就算快死了,也能救回來。”
祝憫燕勾了勾唇,目光鋒利如刀,仿佛要從地上那天師身上刮下幾塊肉下來,“就這麼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他說著便是將那昏死的天師裝入了儲物袋,“行了,先回去療傷吧,你們受傷都不輕,待這人醒了我們再審問審問他。”
他們又是回到了客棧裡頭。
祝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以及沾了血色的眼睫毛,到處找帕子想擦把臉,那邊的祝憫燕已經是下樓端了盆熱水過來,他用水打濕帕子了,稍微擰了擰,而後按住了祝珂的肩膀,認真的給他擦拭起了臉上的血汙。
祝珂可以感覺到祝憫燕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臉頰上,他不爭氣的紅了耳根,扭著頭想避開祝憫燕的手,卻是被祝憫燕輕輕碰了碰後頸,“彆動。”
阮棠和遲晝站在窗邊,笑著看著兩個人互動,剛準備說點什麼,卻是突然瞧見祝珂身體晃了晃,呼吸急促,而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