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自家師父嫉惡如仇,瞧見這些破壞自己名譽的話本子肯定會親自動手幫自己解決掉,二來靈劍宗的財政其實是有幾分困窘的,自己把這件事情送上門,剛好給了他師父一個賺錢的機會。
這就相當於是打了瞌睡來了枕頭。
季淩修略微滿意的點了點,眼底銳利的殺氣也終於是衝淡了些許,他看了看地上已經是變成了碎紙的話本子,打了個響指。
那地上的碎紙頓時燃燒了起來,不過瞬息的時間,那些碎紙就已經燒成了灰燼。
他不喜歡這種寫他和其他女人糾纏的話本子。
若是他尚且還沒有心上人,他興許是一心沉浸在劍道之中,對這種事情也分不出半點心神去管,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愛人,眼底容不得半點傻子,因此自然也就不會坐視不理。
況且,如果說要看的話,他也隻看自己和阮道友的話本子。
對了,還得阮道友同意。
晚上燈會開始之前,幾人又是在酒樓當中吃了一頓晚飯。
他們這回倒是點了酒樓招牌的蟹釀橙以及爐焙雞,這兩樣吃食對於季淩修他們這種不常下山的人來說當真是新鮮,幾人吃得心滿意足。
阮棠沒有吃太飽,畢竟待會兒燈會上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小吃可以吃上幾口,如果說現在吃得太飽,估計逛燈會的時候就吃不下其他的吃食了。
容盼平時最喜好美食,然而今天在飯桌上看著好似胃口不佳,吃得東西也沒有平時的多,她眼珠不停地轉著,吃上幾口以後便是偷偷摸摸的抬頭去看季淩修。
看起來忐忑而又心虛。
阮棠下意識的用手臂碰了一下季淩修的胳膊,忍不住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容盼那孩子是與你吵架了嗎,我瞧著她好像一直在看你的臉色。”
季淩修被阮棠的手臂碰了一下,整個人的身體都僵硬了幾分。
片刻以後他才是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的回答了阮棠,“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待會兒與她說上兩句話就好了,你不應太擔心。”
他說著將麵前的梅花湯餅遞到了阮棠的麵前,麵色如常,耳朵尖卻是微微有些泛紅。
“阮道友,你嘗嘗這梅花湯餅的味道,這當中有幾分梅花的幽香,雞湯清淡,吃起來味道很是不錯。”
阮棠見季淩修自己心底有數,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他乖乖低下頭,吃了一口那梅花湯餅,清幽的梅花香味夾雜著些許檀香,麵餅柔韌,味道的確是不錯。
他吃了幾口以後,就放下了勺子。
待到這頓飯結束以後,阮棠刻意為季淩修和容盼談話留出了空間,他拍了拍尉簡明的肩膀,“走吧,簡明,陪著我去樓下結賬,畢竟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
尉簡明遲疑的看了一眼容盼,最終還是跟著阮棠一起離開了。
容盼低著頭,戰戰兢兢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壓根就不敢抬頭去看麵前的季淩修,畢竟那種話本子讓她大師兄看見了,大師兄必定會責罰自己。
要麼是將劍譜上的招式練個幾百遍,要麼就是和大師兄對練、然後慘敗。
嗚嗚嗚。
她太倒黴了。
季淩修沒有說什麼,隻是拿出了小半袋子的靈石放到了容盼的麵前,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你那本話本子被我弄壞了,這筆錢給你,就當做是盼兒你了。”
容盼看了看那靈石,沒有伸出手去拿,反而是緊張的看了一眼季淩修,“大師兄你不責罰我嗎?”
季淩修搖搖頭,沒有再說這方麵的事情,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把靈石拿著,去玩兒吧。”
容盼伸手拿了靈石,歡呼一聲,抬起腳步就往樓下走去去找尉簡明了,遠遠的還可以聽見她愉快的聲音,“大師兄謝謝你!”
季淩修並不準備責罰容盼。
畢竟等容盼發現自己的喜歡的話本子全部下架,再也找不出一本的時候,那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季淩修鎮定的彎了彎唇,笑了起來。
他與容盼談完話以後,幾人便是在桃花鎮的街道上看著四周形形色色的花燈,那不僅有兔兒燈、老虎燈,也有嫦娥邀月燈、吳剛伐桂燈,甚至還有不少走馬燈等等。
這各種模樣的花燈看得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兩個小孩兒分彆給自己買了一盞,季淩修也掏錢給阮棠買了盞兔兒燈。
越往前走還有戲班子唱戲以及耍雜耍,不遠處甚至還傳來一聲響亮的敲鑼聲。
“來一來看一看,咱們桃花鎮一年一度的重頭戲又開始了,誰能第一個搶到這木樁最頂端的花燈,就可以榮獲頭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