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艱難的撥開了自己身上的書籍,捂著自己被書架磕著的腰,那張原本神采飛揚的臉頓時皺成了張苦瓜,“痛死我了。”
幸虧他用妖力做成屏障擋在了身前。
否則這麼多本厚厚的書籍,豈不是要把他給砸暈過去嗎?
秦曙衝著他笑了笑,饒有興味的看著那個年輕人說道,“現在你已經親身體驗過了虞沈寒身上的黴運,那你說他身上黴運的反噬力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那年輕人訕訕的撓了撓頭,“厲害。”
他就是不信邪。
所以什麼東西都想嘗試下。
但是他卻是沒想到虞沈寒身上的黴運竟然當真是如此的厲害,即便是他用妖力護住了自己依舊是被狠狠的彈到了書架上。
也難怪虞沈寒會被牽扯到那件事情當中。
“行了,以後彆作死了。”
秦曙示意妖管局的其他人把年輕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繼而便是正色看向麵前的虞沈寒,還沒等他說上幾句話,卻是瞧見虞沈寒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古怪之色。
“怎麼了?”
他問道。
虞沈寒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神色看起來有幾分怔忡,片刻以後他才是略顯遲疑的慢慢說道
“我的黴運好像變強了。”
從前的時候虞沈寒雖說知道自己有黴運,但是他卻是從未感覺到過黴運的存在。
但是現如今虞沈寒卻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層若有若無的東西浮在他的身邊,赤裸裸的彰顯著它的存在感,讓他想忽視都不行。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從前的時候我的黴運隻能間接的反噬其他人,從未像今天這般主動出手攻擊旁人。”
虞沈寒抿了抿唇,又是說道。
秦曙臉色不自覺的沉了下來,他下意識的用眼睛睨了兩眼先前作死的那年輕人,忍不住說道,“難不成是你太討嫌了,所以連他身上的黴運都看不下去了嗎?”
那年輕人垂頭喪氣的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阮父阮母略顯同情的看了眼那個年輕人。
隨即阮母便是將自己耳邊的碎發勾到耳後,然後乾脆利落的開口說道
“興許是這孩子方才被墮妖逼迫之下遭遇了生命危險,所以心境也產生了些許變化,那原本壓抑在身體當中的黴運便是跟著釋放了出來,形成了如此強大的陣勢。”
阮母這說的是實話。
方才他們撕裂墮妖設置的結界進入其中的時候,就瞧見這孩子牢牢的將他們的兒子護在懷中,身上的黴運比現在的還要恐怖壓抑。若是他們沒有及時到來的話,估計虞沈寒身上的黴運也能把那兩隻墮妖吞下。
大抵是想要保護的念頭變得強烈了起來。
所以黴運也變強了。
聽了這話以後,秦曙也想起了之前墮妖設下結界想要截殺阮棠與虞沈寒的事情。
他不自覺的抬起手揉了兩下眉心,思忖著自己先前查到的資料,又是抬起頭打量了幾下麵前的狐族夫婦以及虞沈寒,最後才是斟酌著把話說出了口
“說起墮妖這件事情,其實我也有話想與你們說上幾句。”
阮父阮母不知為何這事會扯上他們,他們麵麵相覷,但聽秦曙這麼說,依舊是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
阮棠則是下意識的握緊了虞沈寒的手指,眉頭蹙起心中略有幾分緊張。
直覺告訴他——秦曙所說的事情或許是觸及世界線當中未曾提起過的暗線,若是仔細聽聽的話,或許有可能找到破解虞沈寒身上黴運的方法。
“幾千年前,人類戰亂頻繁,當時因為戰亂以及饑餓而死去的人類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用伏屍百萬、餓殍遍野這兩個詞來形容的話便是再恰當不過。在戰亂頻發的情況下,饑荒、疫病以及人類已然扭曲的心竟是慢慢蘊養出了一隻厭獸。”
“這隻厭獸應天地而生,天生便是帶有黴運以及厄運,無論他去到什麼地方、他都會無意識的吸收那方土地上的厄運以及黑暗,繼而將這厄運以及黴運帶給其他人。”
聽到厭獸這個詞,阮父阮母的身體頓了兩下。
“因為厭獸的存在,大地上的災禍倒是慢慢的平息,人類也開始安居樂業起來。然而沒有食物的厭獸卻是不滿了起來,他開始惡意的製造災禍、將自己的黴運傳播到其他人的土地當中,繼而培養自己的食物。”
秦曙繼續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口,“因此幾大瑞獸為了這片土地的和平,便是聯合出手想要除掉厭獸,然而厭獸的實力遠遠超出他們的預估,他們不得不與厭獸同歸於儘。”
“當時狐族出力最大,因此天道便是撒下了功德金光庇佑狐族的子孫後代。”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向虞沈寒,而後眯了眯眼睛,“上萬年的時間過去了,或許厭獸又是想要卷土重來了。”
“而虞沈寒的身體便是他看中的軀殼。”
“厭獸先把他自身的黴運放入虞沈寒的身體當中培養,待到複活的時機一到、他便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占據虞沈寒的這副軀殼,借以逃脫天道的追捕。”
秦曙歎了口氣,“所以說——”
“你現在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