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更是跑出了家門。
虞沈寒擔心她出什麼事情便是出門去找,誰知找到柳淼的時候卻是碰見個富家公子對著個年幼的小孩兒拳打腳踢,虞沈寒下意識的伸手阻攔、卻是發現那小孩兒不知何時頭磕到了後腦勺,已然是斷了氣。
小孩兒的父母把這件事情告上公堂。
柳淼因為先前與那富家公子暗地裡已然有了首尾,而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也隻有他們看見了,所以作為關鍵人證的柳淼竟然是指證是虞沈寒害了那小孩兒,虞沈寒也因這口供被關入了牢房中。
所幸剛巧有欽差從此地經過、把這件事情查了個清清楚楚。
虞沈寒才得以被放出來。
後來柳淼又是找上虞沈寒,因為先前她口供作假的事情被翻出來以後、那縣令要治柳淼的罪,此時的柳淼想叫虞沈寒幫她想想辦法,最好可以讓她免受牢獄之災。
若是主動承認了先前的事情更是最好。
但虞沈寒拒絕了。
他對柳淼沒有半分的憐惜以及溫柔,有的隻是滿腔的冷漠,所以他嘲諷的笑了笑以後就拒絕了柳淼的要求,然而柳淼卻是在憤恨之下向他的眼睛撒了什麼東西。
虞沈寒眼睛就此瞎了。
他的世界變成了黑暗一片。
虞沈寒自從雙目失明以後每日都在恨著柳淼,他也恨著從前那個貪戀旁人給的溫暖的自己,若是那日他乾脆利落的走了,是不是他現在就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他不知道。
但從那日起他就拒絕與旁人有過多的來往。
虞沈寒實在是怕了。
現在驟然聽到柳淼來找自己,虞沈寒幾乎是控製不住自己麵上的扭曲以及陰沉。
他下意識的側過了自己的臉,不叫身邊的阮棠看見自己這副醜陋的模樣,那握住竹杖的手指更是繃得很緊,虞沈寒隨後深吸了口氣才是慢慢張口
“讓她滾。”
雖說虞沈寒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了下來,但他依舊沒能藏住自己聲線中的顫抖以及怒火,目光更是一寸寸的冷了下來。
阮棠輕輕握住了虞沈寒的手。
他仰起頭衝著虞沈寒彎眉笑了笑,唇邊更是露出了個乖巧的小酒窩。
“我現在就去把她打發走。”
虞沈寒手指顫了下,他用力的抿了抿自己泛白的唇,最終才是反手握住了阮棠的手指,鼻尖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此時的虞沈寒聲音低啞,還有種說不出的痛苦
“我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幸虧他現在看不見。
否則要真是見到了柳淼的話虞沈寒估計自己會忍不住嘔吐出來。
太惡心了。
若說把他製成藥人的那個神醫是明目張膽的惡人的話,那柳淼就好似是暗地裡生長出來的濕漉漉的青苔,黏膩而又晦暗,而且總能在某些時候捅上他一刀。
“我馬上把她趕走。”
阮棠有點心疼現在的虞沈寒。
從前的虞沈寒想必即心中依舊留有對旁人的一份信任,但柳淼所做出來的事情卻是把虞沈寒心中的那絲信任給掐滅了。
阮棠不高興的打開了門。
柳淼原以為打開門的是虞沈寒,然而瞧見院中走出來個她不認識的男子以後柳淼卻又是警惕的後退了幾步,看向阮棠的目光中滿是緊張,“你是什麼人?”
阮棠借機把門給關上了。
他才不會讓柳淼找著空子進門去惡心虞沈寒。
“我是虞沈寒的朋友。”
阮棠笑眯眯的說道,“你就是那個害得虞沈寒雙目失明的柳淼嗎,我若是你便是沒有臉再來見虞沈寒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厚著臉皮上門來尋他,這可真是——”
“沒有眼力見。”
阮棠雖說是笑著說話,那張臉上也端著幾分溫柔以及和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幾個巴掌狠狠地甩到了柳淼的臉上。
叫她頓時有幾分無地自容。
“你,關你什麼事情,你又有什麼資格管我,這是我和我哥之間的事情,用得著你來說話嗎,你把我哥趕緊叫出來!”
柳淼心慌的扭了扭自己手中的帕子,色厲內荏的出聲說道。
阮棠頓時嗤笑一聲。
“你一口一個哥的叫得親熱,但虞沈寒和你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吧,即便從前的時候他欠你們柳家的恩情,但那個時候他他已經是還了個乾乾淨淨,現在你才是外人。”
“而我是虞沈寒的…朋友。”
“所以我就要摻和這件事情,你能把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