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縣令,你這府邸真乃氣派非凡,即便是那府城的白知府家,恐怕也不及你這般風光。看來,這偏遠縣城的財富,還真是不可小覷。”
武洪臉色陰沉,卻極力保持著縣令的威嚴,他淡淡地回應道“宋公子說笑了,我這寒舍怎敢與白知府家相提並論。不知宋公子此次前來,找犬子武小四究竟有何貴乾?”
武洪深知這些世家公子的虛偽,他們在外人麵前總是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但一旦沒有了旁人的監視,他們內心的醜陋和貪婪就會暴露無遺。宋文軒的到來,讓他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希望能夠直截了當地問明對方的來意。
“宋某也是頭一回見這麼氣派的寒舍,哈哈哈。”宋文軒打了個哈哈,身邊的仆人也跟著附和著笑了起來。
沒等武洪發火,宋文軒挑挑眉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繼續說道“不過宋某此次前來,可是奉了京城主家的命令。為你武家帶來一份破天荒的富貴,就看你們武家接不接的住了。”
武洪強忍住心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冷靜。他沉聲問道“哦?不知宋公子所說的這份富貴,究竟是何物?”
宋文軒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武縣令,實不相瞞,我家主家對令郎武小四頗為賞識,有意招攬他進入京城,為家族效力。作為回報,我們將一筆不菲的資金給武家,並在官場上給予適當的關照。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武小四在未來的仕途上,能夠站在宋家的立場上行事。”
武洪的臉色隨著宋文軒的話語而不斷變化,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當宋文軒提到要招攬武小四,並資金與官場上的關照時,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宋公子,你當我武洪是什麼人?難道我會為了些許錢財和權勢,就出賣自己的兒子和家族的尊嚴嗎?”
宋文軒見武洪反應過於激烈,便緩了緩口氣,保持著微笑說道“武縣令,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要你出賣兒子或家族的尊嚴,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與武家結盟。令郎武小四才華橫溢,未來必定前途無量。我們宋家隻是希望能夠在他成長的道路上給予一些幫助和支持,讓他更好地發揮自己的才能。”
武洪眉頭一挑,冷笑道“哦?是嗎?那不知宋公子所說的幫助和支持,具體是指什麼?”
宋文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靠近武洪,低聲說道“自然是指在官場上的一些關照和提拔。武縣令應該清楚,想要在官場上立足,沒有強大的靠山是不行的。而我們宋家,正是令郎最好的選擇。”
宋文軒說完,見武洪久久未成答話,語氣突然變得陰冷起來“武縣令應該清楚,宋家的勢力遍布朝野,若有人不識時務,自然也會有人教他如何識時務。我希望武縣令能夠明白,有時候,選擇權並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武洪的臉色鐵青,他緊緊地盯著宋文軒,拳頭緊握,心中怒火中燒。他強忍著怒火,冷冷地說道“宋公子,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我武洪雖然不才,但也不是任人欺淩的軟柿子!你的那些所謂富貴和興趣,在我眼裡,不過是一文不值!”
宋文軒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武洪竟然敢如此直接地駁斥他。他瞪大眼睛,怒視著武洪,威脅道“武洪,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宋文軒代表的是宋家,得罪了我,就等於得罪了宋家!你可承擔得起這個後果?”
武洪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宋文軒,冷聲說道“我武洪雖然官職不高,但也知道什麼叫做骨氣!我寧可一身清貧,也不會為了所謂的富貴而出賣自己的尊嚴和良知!你宋家若真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便是!我武洪接著!”
在武洪堅決拒絕後,宋文軒臉色陰沉地站了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息心中的怒火。
宋文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對武洪說“武縣令,既然你對宋家的提議不感興趣,那我們就不再強求。不過,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那邊院子裡的姑娘,我頗有興趣,不知武縣令能否割愛,將她轉讓給我?”
武洪一聽此言,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鐵青。他瞪著宋文軒,怒聲道“宋公子,你未免太過分了!這個姑娘與我並無瓜葛,僅僅是來府上做客,而且她也不是你可以隨意買賣的物件!你宋家若真想要人,就先問問她自己的意願吧!”
夏明秀坐在石凳上,一隻手輕輕杵著下巴,正專注地聆聽著遠處激烈的爭吵聲。然而,這場爭吵的焦點突然轉移到了她身上,讓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當聽到宋文軒對她表示出興趣時,夏明秀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儘管她現在身陷囹圄,無力反抗,但她內心的傲氣並未因此而消磨。如果是在以前,無論是什麼家族的公子哥,她都會讓他知道“死”字怎麼寫。
宋文軒見武洪的回答似乎隻是敷衍之詞,於是起身走向小院。在月亮門下,他向夏明秀拱手行禮,溫文爾雅地詢問“不知小姐芳名?
夏明秀覺得這一幕有些滑稽。她雖然保養得宜,容顏依舊嬌豔,但年紀已逾三十。然而,宋文軒卻用“小姐”這樣的稱呼來詢問她的名字,讓她覺得有些好笑。就故意彆過頭去,不搭理他。
宋文軒見這村姑都不理會自己,也不著急,而是接著說道“宋某乃是府城宋家嫡子,想要求小姐前往府城遊玩,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
夏明秀本想起身回房,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然而,就在這時,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國師的話“跟他走,在出列縣範圍之內,取他性命,其餘人放走即可。”
夏明秀聽到國師的傳話,便緩緩抬起頭,目光與宋文軒相交,輕啟朱唇“既然宋公子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宋文軒沒想到夏明秀會如此爽快地答應,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姐請。”
夏明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後跟隨宋文軒走出了小院。武洪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沒過多久,武小四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武家宅院,白湘蘭也緊隨其後。武洪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兩人。聽完之後,武小四對武洪說道“爹,你做得對。雖然宋家勢力龐大,但也不是無法對抗。隻是目前時間緊迫,我還有很多計劃尚未實施,需要穩住他們才行。”
白湘蘭聽聞此言,立刻說道“四哥哥,我可以讓我父親幫忙先穩住宋家。不過,你需要做什麼?需要多少時間?”
武小四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道“這件事與白家無關,無需伯父插手。而且,我可能需要的時間會很長,我們還是得想想彆的辦法。”
說完後,武小四又問武洪“爹,你說夏姑娘是主動跟隨宋文軒走的?”
就在這時,屋頂上傳來紫陽真人那懶洋洋的聲音“是道爺讓她去的,再過一會兒她就該回來了。”聲音中透著一股子隨性,仿佛清晨的陽光把他整個人都曬得懶了一般。
武小四抬頭看向屋頂,隻見紫陽真人斜躺在那裡,身邊放著那個碩大的酒葫蘆。在陽光的照射下,葫蘆的包漿反射出點點光亮,與紫陽真人那悠然自得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果然不出所料,側門輕輕被推開,夏明秀低著頭,步履沉穩地走了進來。她首先對屋頂上的紫陽真人行了一禮,聲音低沉而恭敬“已經辦妥。”隨後,她又對屋內的眾人微微點頭致意,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安靜地坐在那裡繼續發呆。
“辦妥?辦了什麼事?幫我穩住了宋家?”武小四不明所以,抬頭向紫陽真人問道。
“道爺讓她把宋文軒宰了。”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像是一件非常不起眼的小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