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假死之後!
月底,賀煬回了老宅。
奇奇還是在院子裡亂跑瘋玩,看到賀煬的車子後,依舊是習慣性地跑過來繞一圈。
賀煬繞過奇奇,來到休養室。
賀父坐在輪椅上,一個人下著圍棋,問道“阿阮呢?”
不等賀煬回答,賀父就突然想了起來,呢喃道“想起來了,她都走了。”
賀煬走過來,坐在對麵,左手拿起一枚黑色棋子,落在棋盤上。
賀父注意到賀煬手上的戒指,有些好奇道“什麼時候結婚了?”
賀煬淡淡道“還沒。”
“那就是訂婚了?”賀父的記憶還有些混亂,回憶了一會,問道“是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個鋼琴老師嗎?”
賀煬沒有回答,就隻是又落了一枚棋子,算是默認。
“真好。”賀父笑了起來,“你要結婚了,阿阮也肯定很高興。”
“下次再把他帶回來,我好好看看他。”賀父眯起眼笑著,已經完全不記得許承宴去世的事情。
而賀煬也應了下來“嗯。”
賀煬在休養室陪賀父下棋,直到傍晚的時候才起身離開。
管家還在外麵等候著,“賀少。”
賀煬來到走廊上,突然出聲道“我住的房間重新換一下。”
管家稍稍有些驚訝。
賀煬“二樓那個房間不住了。”
管家連忙反應過來,點頭應下來“好。”
管家讓女傭重新在五樓整理了一間房,將賀煬的一些生活用品從二樓轉移到樓上。
最後二樓的那個房間裡,就隻剩下了許承宴的東西。
東西搬完後,管家又按照賀煬的吩咐,將二樓房間鎖上。
以後這個房間,也是賀家不能碰的禁忌了。
管家將賀煬的東西全都送到五樓,整理好房間後,不經意抬頭時,看到賀煬站在窗邊,地麵上已經落了幾個煙頭。
自從許先生離開之後,賀少也變得和老爺一樣,總是喜歡在窗邊看風景,有時候甚至是看一整天。
管家收回視線,沒有去打擾。
而院子裡,樹上的深綠葉子逐漸變得枯黃,直到整個院子都染成了金紅色——
秋天,到了。
時間也許真的能治愈一切。
賀煬已經很少會去心理診所,偶爾在酒吧醉酒的時候,也不會再提起“宴宴”。
就算有人不小心多嘴提起許承宴三個字時,賀煬也沒什麼特殊反應。
一切都在慢慢好轉。
就隻是賀煬手上還一直戴著那枚戒指,從來都沒摘下來過。
倒是袁烈注意到了,趁著賀煬來診所進行谘詢時,問道“賀先生,戒指還要一直戴著嗎?”
“嗯。”
袁醫生問“要戴到多久?”
賀煬身子朝後的靠在椅背上,指腹貼在戒指上輕輕磨蹭著,緩緩道“不知道。”
袁醫生重新換了個話題,問道“最近還會出現幻覺嗎?”
“偶爾會。”賀煬的態度已經很平靜,能夠很正常的和袁醫生提起許承宴相關的事情。
袁醫生提議道“賀先生,如果幻覺還存在的話,要不要去做個檢查?”
賀煬“不用了。”
幻覺已經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習慣了。
當所有的負麵情緒慢慢平緩下來之後,最後就隻剩下想念。
漫長的,想念。
“袁烈。”賀煬抬起頭,突然說道“以後我不會過來了。”
賀煬“今天是最後一次。”
“那恭喜您,賀先生。”袁烈明白了賀煬的意思,已經放下了。
袁烈笑著說道“祝您以後生活愉快。”
賀煬結算完治療費用,便起身離開。
回到公寓,賀煬來到陽台上給盆栽澆了水。
而公寓裡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生活用品全都收了起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有時候賀煬還是會覺得,隻要自己一回頭,就能看到許承宴的身影。
賀煬獨自坐在躺椅上,安安靜靜的望著窗外江景。
時間還很長,痛苦和悔恨也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