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看到賀煬的動靜，連忙攔住賀煬的動作，“彆亂動。”
秦舟連忙將賀煬的左手放好，怕影響輸液。
而賀煬盯著眼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右手也伸過來，握住秦舟的手。
掌心裡是溫熱真實的觸感。
賀煬突然開口“不是夢。”
秦舟沒有收回手，坐在床邊，有些無奈道“賀煬，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文叔說你胃出血了，以後還是少喝酒。”
賀煬聽到後，出聲道“我沒讓文叔去找你。”
“我跟他說過，不要打擾你。”賀煬微微皺眉，似乎是不太滿意管家擅自去找秦舟的事情。
秦舟幫賀煬蓋好被子，說道“你也彆怪文叔，他是關心你。”
“你也少喝點酒，少抽煙。”秦舟勸著。
“嗯。”賀煬應了下來，稍稍起身，靠坐在床邊，手裡還緊緊握著那隻手。
房間裡安靜下來，兩人也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賀煬出聲道“我去查了三年前的監控。”
“電話不是我掛的。”賀煬抬頭，說道“是沈修竹掛了電話。”
他找來了船屋三年前的監控記錄，翻到了畫麵。
“我不知道是你的電話。”賀煬手上不知不覺用力，低聲道“對不起……”
他在監控裡看到了，是沈修竹掛了電話。
所以當時他沒看到來電提醒，也不知道有這個電話。
“我已經交代了沈家，他以後也不會再出現。”賀煬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這些年他幫了沈家那麼多次，欠沈修竹的也早就還清了。
但是那通被掛掉的電話，他沒辦法接受。
所以他已經交代沈家，也交代了療養院的人，都會好好“照顧”沈修竹。
“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秦舟聽到後，稍稍有些意外，說道“賀煬，那個電話沒關係的。”
那場車禍，跟電話沒關係。
就算是當初賀煬接通了電話，也不會改變結果，因為他的手機快沒電了。
“還是分開吧。”秦舟伸手，揉了揉賀煬腦袋，說道“我們兩個的關係，跟其他人沒關係的。”
他們兩個走到現在，跟其他人沒關係。
“我會改。”賀煬靠過來，“你不喜歡的我都會改，我們重新開始。”
“你不用改啊。”秦舟搖頭，望著眼前的男人，認真道“真正喜歡你的人，怎麼會舍得讓你改來改去？”
感情上的事情，說來說去，還是兩個人的性格不合適。
賀煬願意為了他改，可是他不會為了賀煬改變任何事情。
“我們真的不太合適。”秦舟很認真，也很理智。
賀煬不再說話。
秦舟望著眼前的男人，突然發現賀煬有些憔悴。
他記憶裡那個高高在上，永遠都冷淡的賀家大少爺——
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他等來了冰山融化的這一天。
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他付出了五年，也曾經那樣喜歡過賀煬。
他們兩個人沒走到最後，他也很遺憾。
但是並不後悔。
“彆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秦舟伸手，幫賀煬整理了一下衣領，“要照顧好自己啊。”
“那你回來。”賀煬突然開口，“我沒辦法照顧好自己。”
秦舟笑了笑，說道“我不在的那三年裡，你不也是過得好好的嗎？”
賀煬“那三年過得不好。”
他過得很不好。
“你回來。”賀煬放低了姿態，“不要你負責，就當是床伴都可以。”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很開心。”秦舟笑了起來。
最後一個月，他和賀煬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很放鬆。
他們兩個就像是情侶一樣。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一個人待著。”秦舟的語氣很認真。
一個人自由自在，也很輕鬆。
秦舟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就是個渣男，不想負責，所以還是斷了比較好。”
他現在還不想回應彆人的感情，還是喜歡單身。
“不要你負責。”賀煬很固執，低聲道“留下來，我什麼都不要。”
“算了吧。”秦舟笑著，說道“我之前不是出過車禍嗎？你就當我死了。”
“我出車禍的時候，不也是好好的嗎？”
江臨跟他提過三年前的事情。
當初他出車禍之後，賀煬的反應很平靜。
“那三年都過來了，現在也可以的。”秦舟笑著。
“不一樣。”賀煬微微低著頭，“不一樣的……”
第一次失去，和失而複得後的再次失去，不一樣。
“彆難過。”秦舟靠過來，還是伸手抱住賀煬。
秦舟擁抱的動作很小心，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以後你還會碰到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