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錢明明是原主的外公和舅舅給的!
不過當初原主剛被送出去,他的外公和舅舅就突然連著暴病去世,他的娘親也一夜之間瘋了!
而原來屬於容家的財產,那些店麵如今大部分都在陸之行手裡,陸笙幾乎敢肯定當年容家的連番出事,絕對跟他脫不了關係!
“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查出當年的真相。如果真是陸之行害得你們,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接收了原主的身體,他有義務替他,還有他們一家,討回公道!
他眼底閃過一抹厲光,慢慢鬆開容溪的手,站了起來,轉身往門口走去。
“吱呀”一聲,門猛地被人從內拉開,陸之行整個人不自然地往前一撲,差點摔倒。
他滿臉怒容,漲紅了一張臉,惡狠狠地瞪著陸笙。
“逆子,我告訴你,我已經答應了少帥,三日之後他們就來迎親!”
陸笙輕蔑地瞥他一眼,眼神無波無瀾地看著他。
被這樣的眼神一刺,陸之行愈發惱羞成怒,揚手就準備一巴掌揮過去。
“怎麼,父親想打我?你打之前最好考慮清楚,這一巴掌打過來會有什麼後果!”陸笙挑眉冷笑,“少帥可是說讓我明日去大帥府一趟,父親準備讓我頂著一個巴掌印去?”
陸之行臉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忍了半天才咬牙收了手,心思翻轉,臉上忽的又換了一副表情。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陸笙的肩膀,軟了聲音,“笙兒,你也彆怪為父這般強迫你。要知道那穆小姐可是大帥府唯一的千金,你娶了她從此便可平步青雲,屆時若是真不喜歡,也可以再娶一房姨太太,犯不著現在這樣和少帥杠上。
你剛回寧城不知道,少帥可是出了名的暴戾,得罪他,你往後也彆想有什麼好日子過了。你母親如今重病纏身,你總不至於要你母親今後跟著你一起受苦吧。”
陸之行忍著心中的一腔怒氣,一副為陸笙考慮的樣子,好言好語地說了一大堆。
陸笙聽他這般說,神色間倒是和緩了不少,隻是依舊一副倔強得不肯回應的樣子。
“好了,今日我也累了就早點休息,明日去大帥府好好給少帥賠個罪,為父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蕭憶蓉在一旁察言觀色地半天,此時也諂媚地笑著對陸笙點了點頭,轉身跟著陸之行一起走了。
他們一走,陸笙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唇邊諷刺的弧度更大,顯然剛才的神色和緩根本就是裝的。
而就在這時候,屋裡突然傳來了“嗚嗚”“啊啊”的哼叫聲,陸笙臉色猛地一變,轉身就往內室跑去。
床上躺著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頭發淩亂地披散著,嘴裡胡亂地喊叫著,手裡竟拿著床頭櫃上的台燈,拋來拋去的,一副很好玩的樣子。
“娘,你怎麼醒了?小心,彆把台燈摔壞了,快放下!”
“不要,不放!”
容溪孩子氣地哼了一聲,背過身去,手裡拽著台燈竟要往自己腦袋上砸。
陸笙嚇得心頭狂跳好幾下,猛地飛奔了過去,一把從她手上將台燈奪了下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一聲震天的哭叫聲。
“你是壞人,搶東西的壞人,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台燈被搶走,容溪不滿地瞪著陸笙,拎起床上的枕頭就往他身上砸,砸了幾下還嫌不夠,咬著牙就撲了上去。
陸笙堪堪將手上的台燈放好,就覺得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
容溪張大了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力道極大,沒一會就咬出了血,她卻像是覺得不夠似得愈發用力,一副恨不得直接將肉都咬下來的架勢。
劇烈的疼痛使得陸笙臉上一白,痛得眉心都皺在了一起,不過他卻沒有掙紮,反而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摸容溪的後背。
“好了,娘,乖,笙兒不是搶你的東西。那東西怎麼能拿來砸頭,如果你把東西砸壞了,父親又會叫人把你綁起來的,你忘了嗎?你乖乖的,笙兒才能不讓他們把你綁在床上,你聽話,好不好?”
容溪即便沒了神智,就如幾歲的幼兒一般,但是一聽到“綁”這個字,就像神經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得,整個人一抖,下意識地就鬆了嘴。
白皙的手腕上印著一個可怕的咬痕,還在潺潺地冒著血,那些血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暈開一朵一朵的血花。
陸笙卻像是沒看到一般,隻將容溪緊緊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手都拍酸了,才覺得懷裡的人終於睡著了,一張安詳的睡顏看上去很溫和很平靜,跟剛才那躁動的樣子完全不同。
容溪的身上有很多傷痕,除了她自己不小心弄傷的,還有一些就是她發狂的時候被那些不知輕重的下人捆綁起來時弄的。
自從陸笙穿過來之後,他就再也不許他們把她捆起來,為了防止她發狂,甚至還時常過來照看。
要不是主神這個不靠譜的係統,害得他現在商城都打不開,否則他倒是可以兌換一些藥,幫容溪恢複神智。
將容溪安放在床鋪上躺平睡好,陸笙低頭看著身上染血的衣衫,聞著那刺鼻的血腥氣,眉心輕輕一皺。
原主這具身體的鼻子太靈敏了,光是聞著血腥氣,就有點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