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受傷的白發狐狸忽然急聲叫了起來,那聲音聽上去就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了似的,讓人有種不祥的感覺。
南宮弈盯著那狐狸看了一眼,一把摟緊了懷裡的小家夥,直接往後退開了兩步。
“嗚……嗚嗚……嗚嗚嗚!”
地上趴著的那些還有生息的狐狸,忽然全都仰頭叫了起來,聲音格外的淒厲,瞬間就營造出了一個可怕又滲人的環境。
“公子,這感覺有點不對勁啊,我們趕緊離開吧!”
馬夫看得著急,臉色都嚇白了,兩條腿也微微顫抖著,躲得離那群狐狸遠遠的,壓根就不敢上去。
“你先回到馬車那邊去。”
南宮弈沒有回頭,但還是低聲吩咐了一句。
馬夫聽到他的話,幾乎是撒腿就往馬車那邊跑,生怕真的出事,跑都來不及!
陸笙身為九尾狐,自然能感知到地上這群狐狸此時的情緒變化,也聽得懂它們說什麼,剛才是礙著馬夫在,他不好開口,現在知道馬夫已經跑到馬車那邊去了,他乾脆扒拉著南宮弈的衣襟,用力往上爬了爬。
“阿弈,它們是被幾個修士抓來煉丹的,那幾個修士朝這邊來了。”
其實之前那隻白發狐狸哭訴的還不止這一點,那些修士的手段非常殘忍,不過陸笙怕聲音被身後的馬夫聽到,所以直接揀重要的說了。
“嗯,小狐狸,到我衣襟裡去。”
南宮弈伸手在小狐狸軟乎乎的小屁股上輕輕拍了拍,伸手將自己的衣襟拉開,示意他進去。
小狐狸抬頭看看他,又看了看那敞開的衣襟,撇了撇嘴。
“阿弈,你什麼時候這麼沒有自信,難道怕保護不了我嗎?”
“以防萬一。寶貝,乖!”
南宮弈的掌心貼著小狐狸軟乎乎的屁股,輕輕推了推。
那些修士不知道什麼來頭,但既然他們能抓來那麼多的狐狸,還故意在這裡擺下這麼大的陣仗,他怕他們根本就是衝著他懷裡的小家夥來的。
也許他們有什麼特殊的手段,雖然他不可能懼怕,但萬一有東西會傷到他的小狐狸呢,所以該有的謹慎,還是得有!
陸笙看著南宮弈那微微蹙起的眉心,猜到他心中所想,最後還是乖乖地順他的心意,爬進了他敞開的衣襟之中。
南宮弈的衣襟裡很暖和,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聞著非常的舒服。
小狐狸整個身子都貼在他的心房上,還能聽到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很安心。
“嗚嗚……嗚嗚嗚……”
地上的狐狸又開始嗚嗚叫了起來,沒死的那十幾隻費力地爬到了一起,滿地蜿蜒的血痕,看上去簡直觸目驚心。
它們聚集在一起,周圍都是同伴的屍體,場麵非常的悲壯。
“喲,居然還有這麼多沒死嗎?”
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聽著陰沉又帶著幾分邪氣,光是聲音就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沒死不是正好嗎?我手裡的劍,剛好還沒喂飽呢,還需要更多的血!”
緊接著又響起一道聲音,聽上去更加的冷,帶著笑,隻是那笑聽著就有種陰森森的感覺,一看說話的人就不是個善類!
陸笙窩在南宮弈懷裡,抬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兩個人影快速地從遠處飛掠過來。
兩人身上都穿著道服,其中有個手裡拿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劍尖還在不斷地滴著血。
“嗚嗚……”
隨著他們的接近,那群聚集在一起的狐狸,一個個都瑟瑟發抖地發出滲人的哀鳴聲,聽上去格外的可憐。
“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手裡拿著劍的那個修士,看到南宮弈,劍尖猛地一下指向他,冷聲質問了一句。
南宮弈聞言,眉梢微微一動,滿臉的冷然,根本沒有理會他。
那人看著南宮弈,又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隨即便看到了南宮弈後麵隔著一段距離停著的馬車,還有在車前站著的馬夫。
“過路人?少管閒事,趕緊繞路走!”
又是一句冷冰冰的吩咐,說話的人態度囂張得很,仿佛這條道是他家似的,不讓你走,你便走不得!
南宮弈本以為他們殺那麼多狐狸修煉,又故意扔在他們經過的道上,有可能是衝著九尾狐來的,結果聽到這番話,又覺得一切恐怕是湊巧。
“對麵那個不識相的家夥,跟你說話沒聽到嗎?找死,是不是?”
那人見南宮弈站在原地不吭聲也不離開,立馬怒了,一聲怒斥之後,就提著手中沾血的寶劍,一個急掠,拿劍朝著南宮弈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