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瀟湘!
深呼吸了幾口氣,平複下來自己有些躁動的心情之後,我站起身報複性的往柳湘身後略微使勁拍了一巴掌,然後略過了說道。
“算了,今天看你狀態不好,不欺負你,我先去洗碗。”
“那要不你先不回去了,在北京陪我待著,後麵有的是機會呢?”
柳湘試探性的撩撥著,而對此,我也隻能直直的反問了回去。
“那你為什麼不辭職跟我回永州呢,後麵機會不也多的是。”
但這番話,也招致了柳湘的不滿。
“切,你就是不願意為了我妥協一下。”
“我說姐姐,我還沒妥協嗎?我這都妥協幾年了,要是不妥協的話,畢業之後,我也不會選擇陪著你來北京待了這麼多年了。”
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之後,我還是問出了那個困擾了我很多遍的問題。
“我就搞不懂了,北京這個地方的吸引力有這麼大嗎?你非要留在這兒,再說了,要是混出來什麼名堂也就罷了,咱們一直省錢攢下來的,在北京買房都困難,你為什麼不願意…………”
“行了行了,咱們彆扯這件事情了吧,還是按著先前的那個約定來,一年時間,就能夠決定咱們兩個的未來走向,現在已經過去了一部分了,剩下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隻是等待。”
我和柳湘似乎並不能在這件事情上達成一個完全一致的共識,話說完後,柳湘伸手將我拉到了沙發上坐下,而自己則是去了廚房,收拾著碗筷與衛生。
隔著玻璃滑門,看著完美身材下的窈窕背影,我忍不住也有些動搖了,繼而心裡麵萌生出來了一種衝動,那就是陪流向在北京多呆一段時間。
但是,這個衝動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幾秒鐘之後,理智又迅速的將我的跳動思維拉了回來。
相較於此刻的個人意願來說,我顧慮的東西是會更多的,實際的情況,雙方的長輩,未來的打算。
我和柳湘兩個人必須是要有區彆的,現在的她可以飄在雲裡,無所顧忌的去嘗試實現所想,而我則需要紮根在地裡,講究實際維護好我們的現狀。
將近而立,我才真正意義上的體會到了什麼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仿佛一回頭,二十歲的青春還在眼前,但是往前一看,十年的經曆正在向我們招手,年齡與現實的家庭情況,已經讓我們不能再將時間花在難實現的夢裡…………
忽然,一陣敲門聲劃破了有些恬靜的氛圍,看了看門口後,我不禁有些疑惑,於是向柳湘問道。
“這麼晚了,誰啊?”
但似乎是清洗碗筷的碰撞聲與水聲,加上柳湘嘴裡輕輕哼著的歌曲,她頭也沒有回,完全沒聽見我的話語,也沒聽見敲門聲。
見此,我隻好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然後走近打開門。
來人是一個陌生的矮胖男人,腦袋上戴著一個頭盔,手裡麵拿著一個卡片,在我推開門之後,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裡手裡的卡片,然後才問道。
“請問,這是柳湘柳柳女士的家嗎?”
“呃…………是的,你是?”
見她直呼柳湘的名字,我也忍不住來時打量起這個男人來,但是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他。
正有些納悶,忽然,這個男人彎下了腰,從一旁的黑暗中捧出了一捧格外嬌豔飽滿的鮮紅玫瑰,遞到了我的手裡。
“我是花店的,這捧花是柳湘女士收,上麵有留的卡片,東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說完,男人似乎還要去趕著送下一單,然後就轉頭快步離開了。
而我看著麵前的玫瑰愣了許久,才逐漸的回過了神來,一抹絕望之感逐漸在心中蔓延。
回頭望了望燈光依舊溫馨的房間之後,我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然後再次低頭看向了被釘在包裝紙上那張簡約的白色卡片。
而上麵的一行字,更是像一柄重錘敲擊在了我的心頭,繼而在腦中泛起滾滾驚雷。
祝永遠如初見的那般美麗…………
因為花店配送員的離去,再加上我的幾乎靜止,樓道中的感應燈熄滅了,除了身後的燈火之外,我的麵前又重新的歸於黑暗,而遠處忽然傳來的一陣流浪貓叫聲,好像在嘲諷著我的可笑與滑稽。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我忽然覺得鼻子有些莫名的發酸,而且也對柳湘剛才的反應與應對大感覺絕望。
這捧花的出現,好像讓我這段時間一直迷惑的思緒都清晰了起來,也能解釋為什麼她自我回來以後淡漠的原因。
退而求其次來講,對於這件事情,我不是到了那種崩潰到無法接受的角度,但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都發生了這種事情,柳湘還要隱瞞著我,並且剛才的那番相處與關注,和以往沒有任何的差彆。
我不知道自己該讚美她演技精湛,還是壓根就反應自然,但此刻似乎也有一件事情基本明顯。
關上門後,我捧著花回到了沙發上坐下,將其放在了茶幾上,而柳湘還在廚房忙碌著,見此,我也沒有著急,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絕望似乎在黑暗的心底進行著積累,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湘終於是一邊衝洗著雙手,一邊向我說道。
“老公,休息好了去洗澡吧,然後床上我再給你按按腰,今晚上咱們得早點休息,我看了你那班火車發車挺早的,我明天也要早起上班呢。”
麵對著這番本該暖心的關懷話語,此刻的我並沒有回答,而是沉默著,沒有等到回應之後,流向也有些納悶的轉過了頭來。
“是睡著…………這不沒睡著嗎?怎麼不回答我?”
看著我正有些責備的意味,但是下一秒,柳湘明顯的是發現了茶幾上的那捧花,神色肉眼可見了凝滯了一下,然後笑容重新浮現在了臉頰上。
“這是哪兒來的啊,老公,好漂亮…………”
“這句話不是我該問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