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瀟湘!
麵對著我的嚴肅與抓狂,楊達倒顯得格外輕鬆,笑著打住我之後,他才解釋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到處都是監控,不會丟的。”
“萬一呢,我特麼沒你這麼心大。”
沒好氣的應了一句之後,我隨即問道。
“你這會兒人在哪兒的,我把錢給你送過來。”
“送過來個屁呢,你是忘了我怎麼跟你說的了嗎?給你那張卡裡麵,我轉進去了150,袋子裡也有50,隻不過這個現金我不好存,所以你將就一下。
中午的時候,我也旁敲側擊的問了下叔叔阿姨對柳湘的印象,他們一提起來都是笑著的,你特麼也上點心,彆一副純悲觀心理,這是哥們暫時能拿出來的所有錢了,你去找找柳湘,我覺得還是很有機會的,彆讓自己這麼多年的感情付之東流了知道嗎?
錢放心去用,這不是送你的這是借你的,後麵慢慢還就是,現在你不要想這些,把眼前的事情先去擺平了再說,學學哥們追白冰的這股堅持感與死皮賴臉知道嗎?”
話說完之後,楊達就掛斷了電話,而當我再回撥過去時,電話卻被直接掛斷了,而緊跟而來的,就是一個消息,我點開一看,隻是一個衝衝衝的表情包,除此之外,彆無其他…………
天色逐漸變暗,因為那筆現金的原因,我沒有選擇在店裡麵陪同著老爸老媽關店,而是拎著錢先回了家。
將其放好後,我坐在了床邊點燃了一支煙,然後看著這筆現金不自覺的出神,而前麵楊達的話語和今天蘇語風給我說的那些可能又重新的湧入腦海,再加上老爸老媽的反應。
我動搖了,而且動搖的相當徹底,同時,內心裡麵也才為之前的親眼所見解釋,然後試圖對柳湘重新建立起來那份之前無條件的信任。
但這件事好像比想象當中的難很多,因為我看見的那些東西,那捧花,她對我的態度,說的那些話,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忘記的。
我很清楚,心中對柳湘的愛意並沒有一點減少,但是那份信任,卻很難再重新建立起來了,哪怕之前我去北京找她的時候,她給我一個解釋,而不是拉開話題,或者默而無言,這種情況應該都會好很多。
而現在的局麵明顯已經變成了一個很難挽回的態勢,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最好的結果就是蘇語風所說的那樣,那我拿著楊達給的錢去了北京,能夠達到想要的效果嗎?
甚至這件事情發生的從頭至尾,在和柳湘的這段感情之中,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什麼過錯,除了在北京買不了房。
而現在,我卻變成了那個犯錯的人,用著犯錯的姿態,拿著錢,計劃著去北京找她,然後買下一套房子,說上一些軟話,再看看結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樣子。
從內心上講,我不願意做這件事情,雖然我很舍不得這一段感情,但完全低姿態,也不是我所能直接接受的,況且在這件事情裡麵,我自覺沒有什麼錯…………
香煙在不知不覺間燃燒到指間,微微的暖意之後,便傳來了一陣錐心的刺痛,但本該鬆手的我此刻卻像是找到了一個情緒釋放點一般,咬著牙將手指夾得更緊了。
生理上的痛楚換來了情感上的釋放,讓我痛苦不堪的同時卻又格外的爽快,而直到這種感覺減退,我的餘光才瞟見了一旁窗戶玻璃上反射的人影,好像也逐漸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和柳湘分開這件事,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我整個人都折磨得有點神經質。
這份改變,並不是那種表麵上的撕心裂肺,而是暗地裡潛移默化的變質。
我就像是一具無神的軀體,掉落在了一個滿是黃粉蟲之中的器皿之中,逐漸的被啃食皮膚,經絡,血肉,骨骼…………
而這種狀態也讓我不禁有些唏噓,畢竟不久之前,我還在覺得李瀟瀟的行為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而今的我卻比她更甚。
另一個角度,我好像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很難接受以後沒有她的生活,無法想象的那種暗無天日…………
思緒與各種因素的掙紮之中,我選擇妥協了,為了自己心中保持的那份長久愛意,為了這走過來的十年時間,還有老爸老媽的期盼,也為了自己,我還是選擇妥協了。
估算了一下後麵的周末時間後,我買了明天晚上的機票,然後又將之前楊達給我的卡,還有老媽之前帶我去給柳湘買的首飾都裝在了包裡,做好了行程的準備。
暫時拋開楊達和蘇語風所說的,還有老爸老媽的角度,捫心自問,我覺得我自己也沒辦法做到完全的放棄柳湘,與之分開。
十年如初的感情,我們一起經曆了太多,學生時期的懵懂,青春的衝動,出身社會的莽撞,再到後麵的沉穩,這麼多年,我們都是相互扶持著走過來的,朝夕相伴,這份感情,在我心裡麵,重若萬鈞…………
第二天一早,找了個出差的借口告訴老媽,然後我就給龍揚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一下昨天李瀟瀟的話語是否無誤。
得到肯定之後,我便讓池早聯係施工隊的工長,然後晚一些在東安縣李瀟瀟的房子那兒會麵,自己則是背著準備好的東西先來到了銀行,將楊達給我的那筆錢暫時存進了銀行卡裡,然後才驅車來到了東安縣。
按著正常的流程來說,一般的房子,設計師跟施工隊交底之後,中間隻需要觀察進度就行了,但是因為李瀟瀟的這套房子情況特殊,所以中間的流程也得變化一下。
工長是一個看起來很魁梧的中年男人,一般的裝修公司,自己都不會專門養工人的,而是和這種施工隊合作,按著實際情況結錢。
而龍揚這種規模不大的公司更是如此,因為我的略微遲到,他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