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瀟湘!
辦公區的光線相較於我走之前更加灰暗了,空蕩蕩的沒了一個加班的人影。
而當我懷揣著疑惑來到una的辦公室門口時,百葉窗縫隙傳出來的燈光和緊閉的門又讓我有些遲疑了。
因為前麵才有過叮囑,而我現在這麼冒昧的打擾,顯然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之後,我將自己有些躁動的情緒暫時的按捺了下來,繼而來到了電梯旁邊的樓梯間裡,點燃了一支煙。
屈身坐於階梯上,隨著四周的靜謐和煙霧的緩緩升騰,我整個人也下意識的思索起了剛才短信裡麵的話語,繼而一邊回想,一邊分析著。
隻不過,不管怎樣,我始終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和這個所謂的抄襲掛上了鉤。
但是,在重新翻看這條短信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了前麵被忽略掉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同事兩個字。
短信的內容是說我抄襲同事的創意,而後麵則是市家裝協會,後者這個每個地方基本上都有,不足為奇,但是搭配上前者,卻讓我有些不解了。
顯然,內容裡麵,我受限的地方似乎隻是在於永州市區,並不包括其它的地方,在這一點上,我對以前的工作也有一定的自信。
在北京的幾年時間中,我雖然沒掙到很多的錢,但是口碑一定是賺的很足的,因為有著穩定客源的支撐,所以即便是少賺一點,老板也不會對我有什麼很大的不滿。
而剩下的可能,似乎隻有回來的這段時間了,而目標似乎也很明顯。
回來除了現在待的零點之外,我唯一待過的地方,就是前麵的龍揚了。
但是,在前公司的經曆,也讓我不知道怎麼和抄襲沾上邊的。
設計方案也沒做兩個,在得知我的工作風格之後,龍揚就讓我接手之前李瀟瀟的那個設計了,但前麵的衝突很明顯,這是一個失敗的東西。
而且方案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自己琢磨出來定調的,錢都沒有什麼,還存在什麼吞掉分成嗎?
給我消息的人並不願意接電話,這也讓我忍不住有些納悶,這種事情,這個人為什麼不能口頭告訴我,非要這麼神神秘秘的發個消息過來。
並且,在消息之後,直接就將電話關機了,沒有任何的後續,也沒有什麼這個消息的來源和依據。
寥寥數語,我已經開始懷疑起信息的真實性了,而且也順帶的懷疑起una這個突如其來的幫助。
從她的說法來看,是為了幫我個忙,扯平一下我當司機還有送她去醫院這件事情。
但是前麵都這麼坑了我一把,後麵的感謝好像實在有些多餘。
而且,儘管同是設計,但是我真不覺得現如今的這行能和我之前的老本行能有多大的共通之處。
而una,又恰好有認識的人,能幫我探聽到一些消息,這就像是完全準備好的一般。
忽然,我的腦子裡麵靈光一閃,最開始來零點的一些回憶也不受控製的冒了出來。
我記得,之前招我進公司的那個張主管告訴我,說una是他們才聘來不久的,那麼她在短時間內能夠又這麼深的根基,然後去認識另一個並不怎麼相通的行業裡麵的人嗎?
事情透露著奇怪,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一切看似合理,但是處處又充滿著疑點。
雖然這段時間的接觸和觀察,已經讓我下意識的將李瀟瀟和una分開了。
但是在內心深處,因為幾乎相同的長相,也讓我沒辦法完全認同una是單獨的另一個人。
在行業內有熟識的人,似乎應該是李瀟瀟才能夠做到的,而且好像也更能夠解釋一下前麵una向我提示的事情,把我的注意力從李瀟瀟的身上撇開。
相較於幫忙,為自己開脫這個理由似乎更加站得住腳,而una本來就是李瀟瀟的猜想好像也能夠更加的順理成章。
隻不過,這一點好像也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那就是她為什麼要為自己開脫,畢竟我找李瀟瀟也不是為了要報仇或者是向前麵那種惡語相向的,隻是想解決事情而已。
站在她的角度,似乎沒有必要專門來換著法子的解釋清楚自己身上可能。
而且,如果她真的是李瀟瀟,那麼為什麼又要說自己是una,還是說李瀟瀟本來就是虛構的,una才是她的真實身份。
但是如此我實在找不到她的動機,而且加上前後的反差,要解釋,我似乎也隻能將理由往之前的固有印象上去扯,那就是她腦子有病,但這個解釋未免太過於牽強…………
香煙不知不覺燃燒到了指間,灼熱感讓我從沉思中回過了神來,細想了一下剛才的揣摩之後,我發現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似乎也被影響的有些神經質了,想的東西邏輯似乎都不能完全的前後自洽,甚至,還有些越跑越遠的傾向。
甚至連我自己,都是後知後覺的,剛才完全沒有發現。
想到這裡,我不禁一陣後怕,繼而使勁的甩了甩腦袋,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多想似乎無益,擺在眼前的事情,也隻有先把短信內容的事情處理了來,而能夠給我答案的una正在辦公室裡忙碌著,我能夠做的,好像也隻有等待…………
從客觀角度上來看,零點的辦公椅質量很不錯,我在椅子上麵窩著睡了一晚,除了脖子有點不舒服之外,其它地方的感覺都還不錯。
而且,早上的鬨鐘,都沒能將我叫醒,還是田小櫻來將我叫起來的。
對於我的狀態,她顯然很是疑惑,不過在我簡單找了個借口之後,也沒有什麼後續的追問。
田小櫻來的時間早了一些,還沒到上班的時間點。
起身看了一眼una的辦公室還關著門之後,我忍不住向她問道。
“你來的時候看見總監出來沒有?”
“沒看見。”
田小櫻搖了搖頭,但神色繼而又浮現了一份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