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瀟湘!
離開田恬的茶館,我下意識的將車速放的很慢,後視鏡裡,田恬就這麼站在茶館門口,目送著我,沒有馬上回去。
一直到後車傳來了一陣不耐煩的汽車鳴笛,我才猛踩了一腳油門,讓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內。
驅車在熟悉的大街小巷穿梭著,我有些迷茫了,一時間,好像沒了什麼去處,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老媽,或者說…………不敢去麵對老媽。
先前不管是對柳湘的態度,還是跟田恬見麵時沒什麼好的臉色都讓我心裡麵一直有一股氣,如果這會兒去見老媽,我覺得自己很大概率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跟她大吵一架。
顯然,這對於我們倆都是沒什麼好處的,而田恬剛才的分析也還在耳邊,作為兒子,我也隻能暫時的選擇退讓一下。
但是心裡麵堆積情緒,已經讓我沒辦法再壓抑住,我迫切的感受到,自己需要一個情緒宣泄的出口。
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楊達,不過這個念頭也隻冒上來了一瞬,就被我瞬間打消了。
畢竟,他現在忙不忙且不說,我也沒辦法把我煩惱的源頭告訴他,畢竟,田恬也是他去幫我拜托白冰介紹的。
現在因為老媽的原因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哪怕是相識多年的摯友,我覺得也沒什麼臉把這件事兒告訴他。
但除此之外,我明顯單薄的朋友圈子,似乎也找不出什麼其它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一直漫無目的的溜達到天黑,整個零陵區的街頭巷尾,我似乎都逛了了一遍,一直等到了心裡麵熟悉的那個時間點,我才來到了橋頭的燒烤攤。
老板顯然是剛到,正在忙活著,支起燒烤的架子,桌椅板凳都還沒來得及擺開,暫時的放在了一邊。
一直到我走近之後,忙活著的他才察覺到了腳步聲,回過了頭來。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我這兒還沒張羅開呢。”
“…………早點不能先占占位置嘛。”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了一下,但對於老板來說,這個借口顯然是格外牽強的。
“我這兒哪用占位置,這個天,也就你願意來照顧我生意了,平時都冷清得要死,偶有兩個人饞了,也是買了東西就提著回家了,不會有一點停留的想法的。”
見此,我也沒打算找什麼其它的借口了,而老板也似乎也覺察到了我情緒的不對勁,簡單的打了個哈哈,就沒再提,而是放下了手裡麵的東西,先幫我擺了個位置出來。
“先坐吧,你們今天是幾個人?還是老規矩嗎?我燒烤架支好了馬上就可以烤的,或者再等一會兒。”
“老規矩吧,按著一個人的分量來就行了,今天隻有我自己。”
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之後,我轉身提了一箱啤酒坐了下來,老板也沒再多問,順勢的遞過來了一盤毛豆和花生米的拚盤。
提起一瓶打開之後,我看著瓶中橙色的酒體,猶豫了一瞬,繼而將一整瓶都灌進了肚子裡。
氣體釋放似乎不是太充足,一瓶酒下肚之後,我雖然腦子暫時沒什麼昏沉的感覺,但酒水卻像是頂到了嗓子眼一般,格外的難受。
直到長長的打出了一個嗝,不適的感覺才逐漸的消除。
從個人性格上看,我不是一個遇到什麼事兒,就喜歡靠酒精的作用來麻痹自己的人,但是今天晚上,我莫名的覺得自己格外的渴望酒精,想要讓腦子裡麵暫時的放空一下,不起想那些令人無奈且煩躁的事情。
車也停在了就近的位置,以便喝多了斷片之前,能夠有一個暫時的安全容身之所,不會影響到其它人…………
老板的動作還算快,幾把肉串很快的就送了上來。
不過放下東西之後,他卻沒打算走,而是屈身坐了下來,然後從酒箱裡拿出一瓶啤酒打開,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有些不解,見此,他舉起酒杯笑道。
“彆這麼看著我,我又不是蹭你酒喝的,今晚上這頓,我不收錢了,喝酒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再怎麼也要有個伴嘛,我反正也沒什麼生意,也想喝兩杯,剛好一起吧,就看你嫌不嫌棄了。”
“這…………我怎麼可能嫌棄,隻要你不覺得虧錢就好…………”
有了人作陪,啤酒的吞咽似乎更加順利了一些,幾個碰杯之後,老板也掏出來煙遞給了我一支,順勢問道。
“我多嘴問一句,兄弟,你這是遇上什麼事了嗎?感覺狀態有些問題呀。”
“有這麼明顯嗎?”
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但一瞬間,又覺得自己說的和廢話沒什麼區彆。
畢竟,沒幾個正常人會像我這樣這個天在燒烤攤一個人猛灌啤酒的,而且以往我很少一個人來過這兒,一般都是有楊達一起的。
“悶酒傷身,悶氣傷心,有什麼事兒的話,憋在心裡還是不行的,你喝酒這麼個喝法更是不行,要是喝出什麼問題不是得不償失嗎?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沒事兒,我不會暈在你這裡的,有什麼事兒,也不需要你負責。”
“我哪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麵對著我有些不領情的回答,老板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你來我這兒照顧了這麼多次生意,也算是老熟人了吧,這個不是什麼負不負責的問題,如果你願意的話,有什麼事兒要不試著跟我說說。
反正咱們雖然熟,但是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熟人,你隻是我這兒的客人而已,我們也互相不了解對方的底細,這樣子的話,你也不存在什麼不好說出口的吧。
有些事兒呢,說出來的話要比悶在心裡好些,你試著說出來,指不定心情就好了,然後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喝了,就可以安心回家休息了。”
老板的神色很是真誠,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而我也有些意外,完全沒想到在這兒能找到這樣子一個傾訴的對象。
不過要說作用的話,我卻覺得不太可能有,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一個當婆婆的,為了一個飄忽不定的兒子前女友,把自己兒子和現在挑不出來什麼毛病的的準兒媳拆散了,你能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