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府內,嚴正德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爹,我是被陷害的!”
“他們、他們給我挖坑!”嚴正德咬牙切齒,昨晚送出去的信,即便被人撿到,也不該鬨的這麼大。
顯然是有人推動!
可能從開始,就是計!
他上當了!
嚴直一張臉青黑,腮幫子緊緊繃著,手心抖了又抖,一巴掌狠力打在嚴正德臉上。
“那封信,不是你寫的?”嚴直怒喝。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再混賬,也不能欺壓百姓,踐踏律法!”
“我、我……”嚴正德張著嘴,說不出話。
“請府尹過來。”嚴直聲音冷硬的吩咐仆役。
“爹,可是要把外麵那群刁民趕走?”嚴正德看著嚴直,不確定的開口。
“趕走?”
“他們為逝者討公道,有何錯?”嚴直甩開嚴正德抓著自己衣擺的手。
“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
嚴正德張大眼,情緒瞬間激動,脫口而出,“你要把我送進監牢!”
“做了錯事,就該受罰。”嚴直後槽牙咬緊,不留情麵。
“爹,我是你兒子啊!”
“你不能這樣!你是禦史,你一定有法子救我!”嚴正德抓著嚴直,搖晃他,麵目猙獰。
“彆人存心害我,被衙役帶走,我還有活路?”
“爹,你就幫我一次,我改,我全都改,往後你說什麼我都聽。”嚴正德聲音急切。
嚴直揮開他的手,嘴角下拉,不發一言。
見嚴直無動於衷,嚴正德不求了。
“嚴直,你就不是個人,連親子都不救!”
“狗屁的禦史!”嚴正德滿臉怨毒,狠狠啐了口唾沫,“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當了你的兒子!”
“嚴禦史,你這麼心狠,必能青史留名!”嚴正德語氣譏諷。
“守好這個位置,可千萬彆被人拉下來了!”
將硯台狠力摔在地上,嚴正德轉身就走。
嚴直眼裡隻有律法,他說喊府尹過來抓他,就真會那麼做,爹冷血,他得自己救自己。
見嚴正德走了,嚴直身體晃了晃,險些沒站穩,一貫挺著的脊背,彎了下去。
“爹。”
嚴直的大兒子走進來,擔憂的看著他。
嚴直抬了抬頭,一口血噴在地上。
“爹!”
……
湖心亭,楊束把糕點碾碎,撒進水裡喂魚。
“公子。”老王快步走向楊束,“嚴直交出了印綬和官服。”
“嚴正德見事情鬨大,企圖逃跑,被民眾認出,惱怒下,他掏出了短刀,傷了一人,衙役趕到,才沒被民眾的拳頭打死。”
老王將嚴家那邊發生的事說給楊束聽。
楊束看著湖水,目色深深,“嚴家已被劉庭嶽盯上,丟官總比抄家滅族好。”
竇家活了個竇瑛,嚴家,以劉庭嶽現在的狠勁,他出手,保管一大家子在下麵團聚,一個都不會缺。
“走吧,去武勳侯府。”楊束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末,越過老王,邁步往前走。
……
“柳公子,當心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