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這裡的門子和婢女們全部都匆匆地下去了。
再見伊人,她讓下人們下去,卻沒有讓自己下去,陸瑁原本懸著的心不由地放下了一大半。
他緩緩地走去孤亭,望著裡麵的天下第一美女,這等天之嬌女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雙目不禁既激動、又複雜。
“你……”
佢走入亭,隻是開口說了這麼一個字,夏清幽便突然拿出來了兩個夜光杯,左右各放一個,倒滿酒水,道“瑁哥,坐吧!”
聽見,陸瑁情不自禁地坐在了玉桌右邊,心情竟然有些兒緊張。
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異狀,夏清幽仰脖就將左杯中的酒水給一飲而儘,然後又自斟自酌。
陸瑁雙手捧著酒杯,卻是沒有飲下,隻是凝望著她,目光欣喜複雜並存。
夏清幽也不看他,不飲之後,玉手把玩著掌中酒杯,淡淡地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喝酒?可是不喜歡嗎?”
“清、清幽妹妹,你、你來大陸天宗已經幾十年了,還、還好嗎?”
“嗬!你看我像是不好的樣子嗎?道行這麼高,與宗主同為天宗的兩個頂尖高手,還是宗主司的司主,老實說,儘管我的行政級彆隻是一輔(一個勢力的長老和輔佐之稱往往隻是行政級彆,分為有職和無職兩種,比如純陽真人便是天宗的無職長老;天宗宗主司的司主行政級彆為輔、像寶貝姐妹這等的副司主行政級彆則為佐),然而在天宗的實質地位僅次於宗主,彆說長老們了,即使是宗長都不如我呢!”
“嗯!之所以能夠有這麼強的道行、這麼高的成就,全是清幽妹妹你認真修煉的結果,以前你忙著修煉因此沒時間見我是對的。”
陸瑁一臉討好地表情,夏清幽心中一顫。
她明白,陸瑁是清楚自己這些年來一直在躲著他、以修煉為借口不肯見他,如今其竟然說出這等話來,無疑是為雙方原本冰冷的關係解套,想要跟自己再續前緣。
他始終沒有對自己死心。
另外,看雄雙目閃爍著的熾熱感情,幾十年分離,非但沒有衝淡其對自己的感情、而且還有所加強。
“嘭!”
一聲暴響,夏清幽竟然又將手中的酒杯給捏碎了,眼眶則是湧現出來了淚水。
見狀,陸瑁不由地大訝,叫道“清幽妹妹,你、你、你……”
他驚得語不成語。
夏清幽運功蒸發眼中淚水,驀然起身,走到亭門,以手扶柱,瞭望黑空,卻是沒走。
這等情況下,尤其是麵對讓她十分尷尬、十分內疚的未婚夫陸瑁,她居然還不走,這是為什麼?
依然留了下來,乃是有話一定要跟陸瑁說清楚。
這也是為她突然離島來陸幾十年、一直不見不理多次前來尋找自己、想要得到一個真相解釋的陸瑁之補償和回應。
陸瑁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她絕美孤苦的背影,心中突然一陣絞痛,低吟道“你、你怎麼了?”
“噫!我說你就彆再找借口為吾、為汝解套了,陸瑁哥哥,乃並非笨人,應該很清楚,予是故意的、餘是故意拿修煉為借口不肯見而,從偶不肯回若的紙鶴傳信、隻回夏伯母的紙鶴傳信便十分清楚了。”
“我便再跟你說得透一點吧!幾十年前,我之所以會突然離開鴻心島前來大陸天宗,便是為了躲你、不想見你。”
“吾根本就不喜歡汝,當年我之所以會硬著頭皮嘗試跟你交往,是因為亡母的遺言……”
“可是無論雌如何的努力,就是對雄絲毫喜歡不起來,更加彆說愛了,隻是將你給看成為一個好哥哥,應該是咱們倆沒有緣分、不合適吧!”
“這明明不喜愛的男女,因為雙親先前的錯誤決定、給之指腹為婚,這實在是太無趣了、太痛苦了。”
“陸瑁哥哥,咱們倆就此斷了那場本來就不應該有、完全錯誤的娃娃親吧!給彼此解脫,好不好?”
“鴻心島的規矩與外界不同,即使有男女在未出生之時被指腹為婚了,可是佗們倆將來長大之後並不一定就要成親,雙方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意願來決定是結是分。由於種種原因,鴻心島的娃娃親男女長大之後結婚者很少,主要是因為不合適。”
“吾等根本就不合適,不能夠在一起結婚,陸瑁哥哥你就忘了我吧!”
“你可以選擇那個南麗啊!她是南家的嫡女,人也長得很是漂亮,道行幾乎不在陸瑁哥哥你之下,還喜歡乃,跟之十分相配;嗬嗬,說實在的,不止是那個南麗喜歡瑁哥你、若也應該是喜歡她的。我可是聽說了,而的那條右臂之所以會被食人魚怪給咬斷、完全是為了保護南麗的緣故。英雄救美,不惜斷臂,從這點上來說,瑁哥你是絕對喜歡南麗的。爾等如此的合適,還互相喜歡,將來若是在一起必定會很幸福。瑁哥,咱們倆今生絕無可能,便棄婚為友吧!吾等從此之後做一對好朋友、要不然我做若的妹妹,這樣可以兩全其美、非常好呢!”
說到這裡,夏清幽猛然轉首,滿臉欣喜期盼地看著陸瑁。
他卻神情木訥,沉默良久,方才緩緩地道“莫名其妙地得知自己在未出生之時就被指腹為婚,有了一個未婚妻或者未婚夫,很多人其實都是不高興的。不止是清幽你,小時候得知自己有個未婚妻,我也是不樂,不過親眼見到了之後,吾就徹底地被汝給迷住了,立即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你、愛上了你;而乃依然對偶一副不感冒的樣子,但是那時我毫不在意,因為亡母跟予說過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可以培養噠,隻要我持之以恒地對你好,總有一天,清幽妹妹你也會喜歡上我、愛上我噠。俺相信母親的話,也是這麼做的。後來,似乎真的收到了效果,清幽妹妹若改變了對咱冷漠的態度,甚至於有些兒喜歡了昝,曾經多次去家中找……”
“我那不是喜歡你。”
“既然不是,那汝多次去吾家乾什麼?未婚妻多次去未婚夫家找之,女方竟然說不喜歡男方,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說到這裡,陸瑁不由地激動起來。
“我……”
夏清幽滿臉愧疚,想說什麼,但是又難以啟齒。
陸瑁霍然拿出來了訂親玉佩,激動地道“清幽妹妹,你看到沒有?這是雙方父母在咱們倆未出生之時給吾等指腹為婚的訂親玉佩,我一直保留著,對汝的心可謂是天地可鑒,乃……”
“我的那玉早就丟了。”
夏清幽突然冷冷地道。
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陸瑁猛然衝上去,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夏清幽,嘴裡不住地道“清幽妹妹、清幽妹妹,我知道你是喜歡俺的、我知道你是喜歡俺的,幾十年前你為什麼要突然離開鴻心島?我來找你不見、給你寄紙鶴傳信不回,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讓清幽妹妹若不高興了?果真如此,那而就說出來了,俺改,汝想要打吾罵吾都行,千萬彆不理我、千萬彆不要我……”
見他竟然如此無禮,膽敢強抱自己,夏清幽不由地十分生氣,一發勁,瞬間就將陸瑁給彈開了。
沒辦法,畢竟雙方的戰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憤怒舉掌,正待教訓這個唐突的家夥,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雖然和楊含韻一樣被強抱,但是陸瑁跟柳洪可不同,夏清幽對他充滿了愧疚,實在是不忍傷他。
“哼!今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敢如此無禮,看我還饒不饒你?”
罵完,夏清幽便飛身而去了。
陸瑁驀地衝著她的背影大叫道“清幽妹妹,我今生隻喜歡你,絕對不會愛上其她女人,至死不渝。”
聲音隆隆,在整個天樞峰上回蕩。
夏清幽聽著渾身發顫,原本壓抑住的心魔隱隱發作脫困,臉上閃爍著青紫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