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權勢壓死人。
她若真打了當朝皇子,會是怎樣的罪名,她很清楚。
洛溦攥了拳,放低,用力咬了咬唇,抑住情緒。
蕭元胤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胸口空茫茫混沌一片,撂開手,轉身大步出了房門。
洛溦怔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扭頭看了眼窗外天色,心神難寧,快步走去了宋昀厚的房間。
“哥哥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坐船回長安。”
她指揮福江,幫忙收拾行李。
昨晚福江被派去送信,趕上了棲山教徒殺進縣衙,虧得他人小機靈,躲進廚房灶台下逃過一劫,之後也找回了驛館。
宋昀厚也聽說了齊王準備清查淮州的各大城池,剿殺叛黨,他們這些受傷的兵職人員,都會暫時被轉移去潐縣的駐軍地。
“等天亮了再走吧”
宋昀厚腿傷並不嚴重,但還是找了根拐杖拄著,“齊王會派人運送傷員,咱們先休息好、吃了飯再準備不遲。”
洛溦垂了垂眼,輕聲道“我們自己走,不可以嗎”
宋昀厚判研著妹妹神色“怎麼了”
“是齊王殿下跟你說什麼了嗎”
他身上傷了,耳朵可還靈敏著,縣衙前齊王那聲焚心焦灼的“洛溦”,他聽得清清楚楚。
之後齊王的貼身醫官給他提前治傷,甚至連齊王自己,也親自來探過他的病情。
宋昀厚也是男人,很快就回過味來。
他們宋家雖然依附了張家,但他老爹堂堂三品大員,見到張竦還得點頭哈腰,自己區區一介八品糧草官,何德何能被特殊照顧
還不是因為他有個人見人愛的妹妹
洛溦不想跟哥哥說那些細節,依舊垂著眼,整理衣物
“他沒說什麼要緊的,我就是有點擔心景辰被人為難。”
之前想不明白為什麼景辰會被冷待,眼下,莫約有些懂了。
宋昀厚生意人出身,外麵風花雪月的事情見得多了。
男人之間吃醋較勁,動手互毆都不打緊,南極生物峮扒八三淩七企五傘六日更完結文還有開車小視頻怕就怕一方權勢過大,欺得你拚儘身家都無從反抗。
齊王要是看景辰不順眼,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他處處載跟頭。
換作往日,宋昀厚定會再權衡掂量一下,但經過昨日一劫,他對景辰委實有些愧疚。
先不提人家分文不取地替自己跑貨,單是昨晚從渡口到縣衙,若沒有景辰一路相護,自己如今還不知死在哪兒了還有洛溦,要不是因為自己搞出來的事,她一個姑娘家,也不至於來豫陽吃這種苦
宋昀厚覺得自己這次得以大哥的姿態站起來,護一回妹妹
“也行,你要是不想再承齊王殿下的情,咱們就先坐民船出發。你也彆擔心,你和景辰都是玄天宮的人,如今太史令那道淮之兵惻的讖語應了驗,百姓都把玄天宮當九天神宮似的膜拜,齊王殿下不會傻到真把景辰怎麼樣了。”
確定下行程,宋昀厚讓福江去找驛館備好馬車,自己去向蕭元胤辭行。
蕭元胤此時已回了偏廳,正與幾名將領圍著沙盤研究作戰方案。
聽完宋昀厚說明來意,他握著軍棋的手,不自覺地微微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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