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嗯”了聲,也壓低聲
“衛符經在二十多年前就被處死了,之後棲山教就成了一盤散沙。我以前聽父親說過,這些殘餘下來的舊部散落至各個州府,接納當地的盜徒山匪壯大聲勢,想來各有各的利益要維護,未必能再聚到一起。”
“都不是什麼善類”
洛溦想起慘死在陳虎刀下的福江,心裡又恨又難過,可轉念想起景辰的父親也曾是那樣的人,又默默地收了聲。
景辰仿佛覺察到她的尷尬,抬手撫了下她的發頂,“沒事,你說的是對的。”
這時艙室裡,有個新加入的嘍囉問道
“我聽說衛教主仙去以後,有教裡的兄弟為了給教主報仇,殺進了渭山行宮,把狗皇帝的妹子都給乾掉了這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旁邊立即有人哄笑起來
“皇帝妹子的事,咱不知道,但大當家有個渭山妹子的故事,比乾皇帝妹子更帶勁”
“對,虎哥再給新來的兄弟們講講唄”
陳虎被屬下奉承慫恿著,讓人先去問了下甲板上的情況,確認追兵的兵船被甩得差不多了,才大馬金刀地清了清喉嚨,開始講起往事
“江湖上一直傳,說當年在渭山行宮殺了長公主的事,是咱們棲山教乾的。這話,可以說有幾分真,但也說不準到底有多真。
當年衛教主還在的時候,咱們棲山教還不是現在這種一盤散沙的樣子,那是有長老、有祭酒,有組織的。後來教主仙去,幾個長老都彼此不服,推不出一個能做主的,吵吵鬨鬨了許久,後來也不知是誰提議了一嘴,說隻要誰能殺了皇帝、為衛教主報仇,就讓誰繼任做新教主。
於是連著好幾年,都有人嘗試去刺殺皇帝。
但京城的戍衛,不是一般的嚴。彆說皇宮,就連靠近皇城的市坊都有驍騎衛盤查身份,根本進不去。於是,大夥就把目標集中在了長安以外的幾處行宮,趕在每年狗皇帝去行宮遊玩的時候,鬨了那麼幾場。但,都沒得手。
皇帝妹子死那年,咱們應該也有人去鬨過,但那時教內已經散得七零八落、分出了好幾個派係,具體是哪邊的人去鬨的,鬨沒鬨成功,事後大家都沒通過氣兒,也就搞不清到底是誰做的。加上那事剛出來不久,狗皇帝就在三十州府剿殺棲山教,死了無數的人。就算那事真是咱們的人做的,估計那出手的弟兄也死在這場清剿中了。”
新嘍囉問道
“那大當家的那個渭山妹子故事,也是跟行刺皇帝有關”
周圍聽過故事的人又都笑了起來。
陳虎摸了摸下巴,“也算有些關係。”
他說道“皇帝妹子死之前的那一年,我剛滿十八,正是有血性的年紀,也想跟風去試試刺殺皇帝。”
“我先是在長安潛伏了一陣,聽到消息說皇帝要去渭山行宮避暑。我一尋思,那渭山行宮建在山裡麵,下手的機會肯定多,於是就趕在皇帝過去之前,提早混進了行宮,在裡麵等著。”
部屬中有善於迎奉之人,拍馬道“大當家果然計謀高深,知道守株待兔,等著皇帝老兒進陷阱”
陳虎咳了聲,取過酒囊喝了口酒。
他當著弟兄們,自是要把話說得漂亮些,實則當日他為了混進行宮,鑽過狗洞,又在糞池裡熬了兩天兩夜,還隻是潛入到行宮偏僻處的一個荒院裡,一直窘困匿伏著。
但這都不是重點
陳虎喝完酒,“我在裡麵待了差不多十來天,吃過禦廚做的酒菜,還在皇家的溫泉裡泡過澡,算是享受了一番狗皇帝的逍遙日子。”
“有一天傍晚,我正躺在榻上休息,突然聽到了推門聲和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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