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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沈逍重新又為郡主斟了一盞茶,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他們是同鄉,景辰與她表舅是同窗,後來一起在玄天宮,也有過往來。那日在鴻儒門,她其實是去等我,碰巧看見景辰而已。”
臨川點了點頭“景辰也是這樣說的。”
她飲了口茶,想起太後的交代,“那總之你跟宋家的婚約,還是得儘早撇乾淨,雖說你尊重師父,想在推翻他的讖語上再三鄭重,但眼下朝中的局勢亂的很,能儘早撇清關係就儘早撇清,母後還想著讓你和王琬音”
話說了一半,見沈逍握著茶勺的手停頓住,臨川話音頃刻弱了下去,像是半途漏了氣,漸漸變得微不可聞。
她深知外甥從小話少,但若惹到了他,必是字字冷懟攻心,讓自己這個做姨母的好幾次捏帕垂淚,夾在中間難做人。
總歸話是帶到了,她躊躇了下,也不再多言,將話題轉回到朝局上,又閒談坐了會兒。
送走了臨川郡主,沈逍慢慢收拾好茶具,站起身,走到軒室角落的髹金黑漆屏側。
屏風後,洛溦臉色煞白,唇線緊抿,明明看見沈逍靠近,身體卻一動也動不了。
沈逍盯著她。
“出來吧。”
他淡聲吩咐,轉過身。
洛溦怔怔走了出去,望著窗邊沸煮著的茶水,想起剛才臨川郡主的那些話,心中一片流離彷徨。
沈逍注視她片刻,“還想見他嗎”
洛溦點了點頭“嗯。”
不管彆人再怎麼說,她隻願意相信景辰,隻想聽他解釋。
臨川郡主被請來長公主府的時候,景辰也被“帶”了過來。
洛溦跟著沈逍,出了軒室,進到長公主府的後園。
海棠樹下一道熟悉的身影,逸朗清舉,溫潤孤立。
洛溦怔愣一瞬,繼而忍不住就要衝過去,卻被沈逍拽住了手腕。
“不用跑。”
他冷著聲,半晌,鬆開了手。
洛溦垂首,抑了抑情緒,朝前走去。
花樹下,景辰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
一段時日不見,他消瘦了不少,就連眼睛下的那顆痣都顯得格外淒楚。
他看著洛溦,強自勉力一笑,溢滿著苦澀,卻依舊恬淡溫柔,朗朗好似濯過新雨的柳。
洛溦望著那笑容,差點掉下淚來。
“景辰”
她此刻再顧不得其他,一下子便撲進了他懷中。
景辰身形僵滯,垂落身側的雙臂微微抬起,似是想擁住懷中的女孩,卻又在最後一刻停頓住,挪向洛溦的衣袖,將她拉開了些。
洛溦感受到景辰的抗拒,抬頭看他,五味雜陳,彷徨失措
“你到底是怎麼了,景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
景辰的視線,落向遠處的沈逍,想起自己被那小侍衛“綁”來、一路聽其鄙夷所言,明白洛溦也已聽過如今京中的那些傳聞。
他費力牽了下唇“發生的事,就是你看到的那些,我投靠了太後。”
洛溦仰著頭,試圖捕捉他回避的目光
“是因為你科考遇到麻煩了嗎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之前孫氏說,曾聽宋昀厚跟父親爭吵中提及景辰的家狀出了問題,被從科考名單上除了名,後來洛溦在宋家養病,也曾詢問過宋昀厚,可他卻隻咬定從未說過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