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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囊,道
“我舅父如今處境不太好,她來了也是受委屈,還不如在家裡待著。”
頓了頓,“且舅母有意讓她進宮,興許也在鬨脾氣吧。”
洛溦愣住。
進宮
那是做聖上的妃子嗎
可是
“可是張姑娘她她明明”
洛溦覺得難以接受,但也沒法把張妙英的心思宣之於口。
蕭元胤知道她想說什麼。
張妙英找過他,甚至撲到他懷裡哭過,可他又有什麼辦法連他自己,都要娶王家五娘了。
蕭元胤望著腳下粼粼波光。
“她是世家大族的女兒,從一出生就被教導著凡事需以家族權益為重。如今我母妃失寵,張家又隻她一個還算出眾的女孩,有那樣的打算,也在意料之中。”
“從前,到底是我天真了,以為人隻要夠努力夠用心,就總能達成所願。如今方知自己何等之愚,生在帝王家,又哪能真正地做自己,還妄想”
他頓住,轉過頭,看了眼洛溦,沒說完的話收了回去,扭過頭,舉囊喝酒。
洛溦聽齊王語氣頹然,又想起太後為構陷他所行之事,不覺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那殿下以後有什麼打算”
“回雍州。”
蕭元胤沒想隱瞞,“回去至少能拿回兵權,重新開始。”
他願意學著妥協,但終不會放棄原有的誌向,承天及地,滌清朝堂,總有不負他男兒意氣的一朝。
洛溦明白過來齊王的打算,誠心祝願
“聽說雍州年年與突厥開戰,挺危險的,殿下過去了,還望多保重。”
“擔心我”
蕭元胤借著醉意,又看了洛溦幾眼,繼而轉過身,視線越過艙壁,落向船頭甲板應付眾士子敬酒的景辰,道
“你那心上人如今表麵風光,暗地裡的名聲可不好。你要是嫌棄他了,本王願意讓你考慮我。”
洛溦垂了眼,“我不信那些話。”
蕭元胤道“我起初也不信,他既有了你,又怎能做出那種事但這種出身低微的男人,又往往是官場裡最不擇手段的,因為他們沒有退路,隻要能向上爬,便無所不用其極。”
湊近了些,“我母妃向來對寧壽宮盯得很緊,說景辰夜裡在那兒留宿過,還有好幾次被瞧見皇祖母摸他的臉。”
洛溦實在聽不下去了
“你住口”
她想辯駁些什麼,可又說不出話來。
景辰剛才,由始至終,都沒有解釋過他跟太後的關係。
向自己打聽慶老六的事,多半
也隻是為了幫太後掩蓋當初洛水嫁禍的人證。
蕭元胤凝著洛溦的臉色,把酒囊遞了過去。
“喝一口”
怕她嫌棄,“我都是直接倒嘴裡的,沒挨著。”
洛溦看了蕭元胤一眼。
能幫他翻案的人證,她明知道在誰手裡,卻不能相告。
又或者,齊王其實早就知道那件事背後的人是他祖母,卻也隻能生生咽下這口氣。
他和她,還有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