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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多日,方才勉強行動自如。
景辰行禮落座,正要開口,卻見郗隱拎著藥箱走了進來,神色頓時微凝。
郗隱看見景辰,也愣了住,回過神
“怎麼是你小子”
他被太後派人求了數日,說是要為什麼朝廷重臣看病,原是並不想來,後來實在被磨得煩了,才勉為其難答應來看一眼。
沒想到,竟是故人。
“你小子生了病,怎麼不讓綿綿丫頭跟我說”
郗隱放了藥箱,徑直拉凳坐到景辰旁邊,大馬金刀地拉了他的手查看脈象,一麵道
“看你從前在藥廬幫我乾了那麼多活的份上,老夫也不至於一直推三阻四。”
景辰麵色沉固,移目看了下太後,見她也正盯著自己,紋路嚴厲的嘴角緊抿。
郗隱查完脈,“受了外傷是吧”
問明白傷處,扒拉看了眼,“還算你小子運氣好,但凡那箭偏上一分一毫,你就得必死無疑眼下沒什麼大礙了,隻往後托舉重物,或感疼痛,以前綿綿不是教過你用葵花葉加蜂蜜止痛嗎用那個就行。”
郗隱又再摸了下景辰脈象,覺得外傷之餘,憂思亦是極重,正想多問幾句他離開越州之後的際遇,卻見王喜瑞匆匆走了進來,對太後低聲耳語了數句。
太後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抬手摒退殿內諸人,將郗隱亦請了下去,隻留景辰在側。
香爐中焚聲幽微,細煙嫋嫋。
偌大的殿室,空蕩曠寥。
景辰緩緩站起身,向太後行禮
“娘娘恕罪。”
太後冷笑道
“難怪哀家讓你去警告宋洛溦,半點兒成效也沒有,原來你跟她竟這般相熟,竟連郗隱都識得你。”
景辰動了動唇,又明白此時任何解釋俱顯蒼白,沒有吭聲,垂首不語。
太後矍鑠銳利的目光盯著他,靜默片刻,似有所悟
“你喜歡那丫頭”
景辰搖頭,“不是,隻是從小相識。”
太後勾了下嘴角。
若隻是相識,又何需刻意隱瞞
越是在意,越想好好護住。
越是想護,就越會讓人看出端倪。
但她也懶得戳破,移開眼,淡淡道
“當初你為宋行全求情,說你流落越州曾受過宋家恩惠,哀家為了這個緣故,才答應幫你保全了他性命。”
景辰道“娘娘恩德,臣銘感肺腑。”
太後繼續道“剛才純熙宮的人送來消息,說皇帝開始疑心你的身份了。若是他要拿你的軟肋開刀,哀家可沒把握再替你保住。”
景辰呼吸一窒,抬起眼。
太後盯著他看了片刻。